西南战事越发紧张,李璟轩指挥着兵马分为两拨,堵住了沈江民的去路,沈江民进退不得,所以只能准备进攻。
李璟轩这回打定了要赌死沈江民,他临时造反,兵马并未很充足,但这次打定了主意,态度也坚定,很难真正的猜出他的兵马数量,更无法知道他手下还藏着多少。
这次对于沈江民来说是一件极为不利的条件。
只是那里被前后围堵,就算传来家书也极难传到京城。
沈婉凝还是从墨染送来的密信上得知,看到信上的事情,她眉头皱了起来。
李珹澈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带着的黑羽军守在那里,如果李璟轩真的打了过去,李珹澈一定能应对好。
只是她担心的是李珹澈胸中是有宏图抱负,而沈江民对当今圣上十分忠心,李珹澈的心思他不可能不知道,怕只怕他不会容下李珹澈。
李珹澈心思缜密,办事也很效率,可他却不能预料到人心,尤其是性情固执的沈江民。
要是真的产生了分歧,多半会让李璟柏钻了空子。
她的心迟迟不能平静下去,越细想此事就越担心。
与此同时,宫里来人请她去一趟,这次请她的人并非是椒房殿的人,理由也并非是瑶光,而是皇帝。
宫里的人来的很及时,刚好在这个时候,沈婉凝心中已经大概有了数。
张宏远听说皇帝有请,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皇上一定是因为将军的事情唤您过去,您是闺中女子,按理说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会来找您的,卑职总觉得皇上目的不纯,要不您还是别去了。”
沈江民那里的事情与沈婉凝这里一直牵扯不断,那里的一举一动都会关联着她,正因这样前几次她险些被迫嫁给李璟琛,很难说这次只是与她简单的说一下而已。
而且又是在这个关键时刻请她过去一样,绝对是有什么事情。
她自己知道这是躲不过的一件事,不管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都必须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沈家现在危机重重,就没有逃避的道理。”
“可是…”
绿竹也担忧不已,但她了解自己的主子,也只能忧愁的去让杨其昌准备马车了。
进了宫,下人带着她直接去了金龙殿,张公公在外面等着,瞧见她松了一口气。
“您可算来了,再晚一会皇上和王爷怕是会着急。”
沈婉凝注意到他话里露出的信息,里面除了皇帝以外看来还有其他人。
她莲步微抬,走了进去。
殿中昏暗,桌案上亮着两盏烛火,烛火照在那个明皇的背影上,衬得他身上威严感更甚。
他背对着坐着,在他对面的是李璟琛,桌子上摆着一盘棋,没有瞧见皇帝的表情,但可以瞧见李璟琛那张没有一丝波澜的俊颜。
此时帝王与他正在博弈,表面风轻云淡,实则暗潮汹涌,父子之间好像在下着一场生死大局,摆在棋局上的是二人的深思谋划。
这对父子难得这样坐在一起,在她的印象里也从未见过,现在瞧着他们,倒觉得父子在某些方面异常契合。
比如说那份冷漠自私,虚伪薄情,不顾大局,只顾一己之力,为了高高皇位,可以将所有一切都最为皇权的牺牲者。
她走上前,不急不缓的行了礼,“臣女沈婉凝拜见皇上、瑾王。”
她的话说完,并未等到皇帝的开口,殿中安静了一会,然后就听到一个落棋的声音。
许久后薄凉的声音才响起,“西南的事情你可有听说?”
“前段时间家父来了书信,这段时间并未收到…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皇帝道:“张公公,把方才传来的信给她瞧瞧。”
张公公将信给了沈婉凝。
沈婉凝一览上面的内容,上面写着西南的状况,大部分都与墨染说的一样,唯有一件事。
信上说李璟轩底气并不充足,围堵沈江民并非单纯的想要开战,而是趁着这个时候挑拨了陈毅平与沈江民的关系。
沈江民奉旨去绞杀陈毅平,即便是“奉旨”,但他也实行了此事,陈毅平本就傲气,知道自己被朝廷这样忌惮,定然不会就此罢休,也会记下此仇。
不管是陈毅平和李璟轩哪一方,都不一定能对抗沈江民,但若是这二人联手,那就很难说了。
她握紧了手,面上不失分寸,“家父为皇上效力,一心只在为皇上分担忧愁,如今举步艰难,还请皇上能救救家父。”
那个背影没有动作,他依然看似平静的在下着棋。
“沈江民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明昭,也是为了心中抱负,朕知道他的心,也知道他急功近利,这次大抵是过于轻率,才导致这样局面…到底是朕对他抱的希望太大了。”
“啪嗒”,黑白棋子落在地上,像是弹力球一样弹着,这声音在殿中好久在停下。
他蓦然转身,瞳孔里是一片落寞和失望,“难道沈家当真没有一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