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珹澈看了一眼四周,又回头看了看外面。
外面雪花飞飞洋洋,除了隐隐约约的一阵寒风之声,便是一片祥和。
可是他知道,祥和只是表面,而一些杀手正潜藏于四周各地,杀意四起。
他从她手里拿过了匕首,“你本就有匕首,方才为何不躲?”
身为一个身经百战的人来说,他直觉万分敏锐。
方才沈婉凝只要拿出匕首,兴许就会躲过那一刀。
既然早有准备,那就证明她对自己被绑架的事情也一清二楚,如果真是这样,那按照她谨慎的性子,外面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就算知道自己力气不抵李璟柏,按照人的本能反应,她也会大声呼救,然后外面守着的人就会冲进来。
沈婉凝只觉冷汗渗在了后背,白皙的双手染上了鲜血。
她目光聚焦在他的脸上,心中暗暗叹着此人真是聪明。
她明白他所问的是什么。
“小承王的聪明果然非比寻常,我不问你来沈府做什么,你也别问我要做什么,今夜的事情我就当没瞧见,你走吧。”
“好一没瞧见。”
被人拿捏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他俊美的面容冷意刺骨,嘴角挑起的弧度也带着一些意味。
他长着一张动人心魄的俊颜,只要微微勾上一点弧度,便会让万千少女所沉沦,可是沈婉凝却是感觉不到一点笑意,他的桃花眼之中摄着寒星。
不经意流露出的寒光让她后背再次一凉。
外面隐隐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算着时间,沈江民和陈如月差不多已经回来了。
为了不打破自己的计划,她撑起力气,“小承王,请您…速速离开。”
费力的说出一句话,疼痛很快布满了全身骸骨,她捂着胸口,疼到已经开始抽搐。
那种疼痛就像被刀生生绞着。
沈江民和陈如月已经找了过来,他必须快些离开,不然她的计划可就真的要完了。
眼前变得昏沉,然后逐渐开始黑暗,马上就要将她彻底吞噬,她强撑着眼皮。
她拿起匕首,使出全力的往自己脖子上一划。
李珹澈伸手去拦,却是晚了一步,“你做什么,疯了吗?!”
“听着外面的动静,我爹娘已经从宫中回来,您要是再不走,真的就走不掉了。”
李珹澈两眉扬起,他两步跨上前,从怀中拿出一瓶药,冰凉的指尖捏起她的下巴,把药直接灌了进去。
她的意识已经退化,可是她还是在极力的克制着。
心里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本王走南闯北,还从未瞧见过你这般之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是狠到了极致。”
“真不知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沈婉凝还在保持着头脑清醒,但对他的话却是一字都没听到。
“小承王…”
“本王知晓了。”
他起身,回头瞧了瞧远处依稀多出了一些火把,他转身离开。
沈婉凝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一点点的爬到了外面,伤口被划着,疼的她几乎要断气。
她猜到李珹澈并未对沈铭等人下死手,只是轻轻摇晃了几下,那几个人就醒了过来。
沈铭一醒来看到鲜血淋漓的人就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往后退,却被她一把抓住。
“沈铭,你到底要怎么做才肯放过我,我可是你的姐姐呀!”
她明明已经身受重伤,力道竟不减反增。
沾满鲜血的手抓住他,他的手上和身上也沾满了血,他开始惊恐,使劲的挣脱着,“你松开我…”
远处的人群听到了声音,马上找了过来。
瞧见这副场景,沈江民夫妇和沈婉华直接愣住。
三个人的心跳明显的漏了一下,陈如月疯也似的跑了上来。
她颤抖的手抱住了女儿,“凝儿…”
“沈铭,你放过我吧…”
沈婉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沈铭,一双眼睛里带着明显的惊惧。
沈铭莫名其妙,“爹,母亲,不是我…”
沈婉华看到妹妹变成这样,一颗心就像被刀割着一样。
“妹妹你说什么?”
“沈铭,别……”
身子猛然抽搐,然后惊惧到昏了过去。
沈江民心脏猛然一停,他怒不可遏的瞪着沈铭,紧接着便是一股巨力打了过去。
“啪!”
“畜生啊,畜生啊,她可是你的姐姐呀!”
沈婉凝被抬到了屋子里,沈江民立即让人去请郎中。
只见一个男子疾步走了进来,他的肩膀上落满了雪花,身上也被雪沾满。
他的一双温和的目光带着焦急,失去了往日的规矩,他一路冲到了凌霜院,身上带着雪水的冷意,手中还抱着一只兔儿花灯,他紧紧护在怀里,才没被雪水沾染。
“伯父伯母,听说二小姐身受重伤,此时已是深夜,若是耽误了只会延误病情,我从小精通医术,如果您二位信赖,我可以先为小姐诊治一二。”
陈如月泪流满面,听到外面的声音,她开口,“将军,凝儿伤成这样,再等下去怕是…不如就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