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进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将事情查清。
“小姐,卑职派人去了小少爷的家乡做了调查,小少爷的成长环境以及母亲都查的清清楚楚。”
沈婉凝屏退了屋子里的下人,“嗯,你说吧。”
“少爷的亲娘并未离世,他们住在一个山村里…”
原来沈铭的母亲李氏家室并不贫穷,其父亲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的商户,后来因为未婚先孕,被父亲赶出了家门。
因为城里所有人的指指点点,实在不容她,被迫离开了当地,走投无路时只能住在了小山村里,那个小山村极为偏僻,但是村里所有人都知道李氏的事情。
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子,她是没有脸面提起自己的往事,所以村里的人都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何人的。
她要是一辈子不说,那沈铭就没有机会来到这里。
可是要是没有人知道,沈晟怎么可能会这样轻而易举就找到了人?
沈婉凝眸子里几不可察的动了动。
李氏一个女子四处流浪,用不着几日不是被饿死就是意外而死,能存活下来的几率小之又小。
能完好无损的在一个村里安好家,定然是有人故意安排。
可是按照沈江民的话他并不知晓李氏怀孕,那就证明并非是他所安排的。
“本来过的还算好好的,只是他们所住的小院子前段时间起了大火,李氏也因为睡得太深,便被烧成了半残,咱们的人过去打探情况时,那李氏已经面目全非。”
沈婉凝皱了眉,“怎么会无缘无故被人放了火?”
陈克进摇了摇头,“具体原因并不知道,只是说来也巧,被火烧的第二日,就有人去找小少爷,然后接着小少爷来了京城。”
“李氏被烧的半身不遂,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再深的问题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她开不了口,我们的人也就没再问下去。”
早不被烧晚不被烧,偏偏是沈铭要离开的那几天。
也就是说明,这把火是有人故意而为,为的就是想要堵住李氏的嘴,让她把所有的秘密都埋在心里。
“房子被点着,房子里的人只有李氏被烧成了半身不遂,沈铭却没事…”
“您是说那火是…”陈克进眼睛里带着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谁会放火烧自己的亲娘呀!”
“谁会放火烧自己的亲娘,我们这位沈家小少爷就会。”
自己的身世本就要高,却被一直放在山村之地,他如何能甘心?
大好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沈婉凝摆弄着自己种的绿植,缓缓开口,“这件事到此为止,所有知道的事都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要说。”
陈克进皱着眉头,憋了很久,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卑职觉得少爷身上藏着太多秘密,真的要放任不管吗?”
“你下去吧。”
“…好吧。”
沈婉凝把绿植上的枯叶揪了下来,一双绝美的眸子变得很是清凉。
“小姐。”
杨其昌从福迎楼回来,他一进门,一股秋风的凉意带了进来,绿竹低斥他一声,又拉着他往后站了站。
“卑职见少爷去福迎楼闹了一顿,执意要让丽妈妈把账本拿出来,说了一堆猖狂之话,好像是惹到了小承王,小承王让人把他拖下去好一顿毒打。”
沈婉凝的手顿了顿,“你是说他被小承王教训了?”
“是,小承王的人下手不轻,打的极重,哀叫连连,好不凄惨!”
杨其昌感到十分解气,他特意形容了一下沈铭的惨状,说到关键时刻,他有些克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差点就要蹦了起来。
绿竹瞧了他一眼,他立即收住了笑意。
“已经回了府,真好碰到刚回来的将军,现在正哭着跟将军诉苦呢!”
沈家自从来了一个少爷,所有人都对其低三下四巴结着,就像是一个宝贝,只要他说话,没有一人敢说不。
也只有李珹澈敢这样了。
沈婉凝心情甚好,她净手,“走,我们也去瞧瞧少爷被打成了什么样。”
沈婉凝还没进前厅的门就听到里面的哀嚎声,成群的下人神色焦急的进进出出。
下人手中端着盆和帕子,盆里和帕子上都粘着血,足以可见里面的惨状。
沈婉凝走了进去,一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男子趴在塌上,伤势主要在臀部,隔着衣服可以看到他伤势惨重。
沈铭满头大汗,一张脸上惨白一片,沈江民正皱着眉指挥着下人。
“爹。”
沈江民正犯愁,“你来的正好,瞧瞧你这个弟弟,真是不让人省一点心。”
沈婉凝道:“沈铭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陈克进禀报道:“回小姐,少爷在福迎楼里大闹了一顿。”
听到福迎楼三个字,沈江民的脸色立刻沉了沉。
“你说说你,我都与你说了一万遍,不要去那种地方,你怎么就不听呢,那里有什么是勾住你的魂了吗?!”
“像沈铭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年轻气盛,您也别生气。”沈婉凝眼中多了怜惜,“只是沈铭你也是,你好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