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凝看着绿竹,“现在什么时候了?”
“才五更天,现在已经入秋,天色慢慢亮的晚一些,您要不再睡一会吧?”
“不必了,你去把杨其昌唤来。”
沈婉凝越想越觉得有点不对劲,再睡下去只怕会耽误大事,她穿上了衣服。
今夜是杨其昌守在院子里,杨其昌听说小姐有急事,立刻站起身拿起剑。
“小姐,您有事情找卑职?”
沈婉凝打开了门,一股凉气迎面而来,她顾不得凉意入体,只是匆忙的拢了拢衣服。
“现在有一事需要你去办,你去一趟瑾王府,跟着瑾王,注意他所有动向,还有,这两日他随时有可能会出宫,一有此事立即通知于我。”
她想了想,李璟琛在没有把握之前绝对不会随意放话。
现在为止还不知晓他与沈晟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了预防事情的到来,她必须尽快知道李璟琛要做什么。
“你现在就去!”
杨其昌不知小姐要做什么,但他这还是头一次见小姐这般焦急,立即去办事了。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天边升起红霞,院子里的鸟也开始啼叫起来。
绿竹端着早膳进来时,瞧见沈婉凝还在坐着,她把早膳放到了桌子上。
“您都坐了一个时辰了,还是先来用膳吧。”
沈婉凝没有回应,自从做了那个梦,她就开始有些不安。
上一世所有发生的事情她基本上都记得一清二楚,也许是因为大房一家被除掉的缘故,所有的事情也就跟着产生的变化。
可是沈晟既然有杀手锏,上一世活了一世,为什么没有见他出过?
难道说除了将沈江民叛国的证据交到皇帝面前,还有其他要害沈家的事情吗?
她快速的过了一遍,将沈晟甚至大房的所有事迹的细节都过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出一丝破绽。
不过已经大概可以确定李璟琛与沈晟所说的是一件事。
沈晟这个人睚眦必报,哪怕是死了也不会让二房好过,很有可能生前见过李璟琛,至于说了些什么,那就不得而知。
思绪万千,却没有任何头绪。
终于在将近中午时,杨其昌从外面跑了进来。
“小姐!”
沈婉凝站了起来,“怎么样?瑾王是去了哪吗?”
“卑职一大早就去瑾王府守着,后来看到瑾王乘车出去,跟了一路,他从城外带了一个男子,然后去了福迎楼。”
“卑职跟了进去,发现他带着那个男子挑选了一个歌女,然后进了房间,剩下的卑职就不好再去探了。”
他挠了挠后脑勺,“应该没什么问题,不然瑾王怎么可能会带着那个人光明正大的进入福迎楼,瑾王好玩,平时这样的事情也出现过,您实在不放心卑职要不就再去看看。”
沈婉凝微微凝眉,“不,不能再去了!”
她跟了李璟琛几十年,可以说是最了解他。
李璟琛要是真想藏一个人,他不会这样堂而皇之,他这样做定然是故意要引她去。
这多半就是他设的一个圈套,如果去了,那她就中了他的圈套。
她抬眸,问道:“你可见到瑾王带的那人长什么样子?”
“脸型略有些圆润,年纪也不算大,看着都不到二十,也许连十五都不到,衣服穿的也不算太好。”
杨其昌回忆着,慢慢的也察觉出了不对,“瑾王怎么会带一个这样的人?带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来福迎楼…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沈婉凝道:“你去暗中留意,多注意一下,尤其是那个男子。”
“好,卑职现在就去。”
杨其昌在暗中观察着瑾王和那个男子,他悄悄画了一张画像带了回来。
沈婉凝看着画上的男子,有些说不出的熟悉,可是越是眼熟的人,越是想不到。
绿竹倒了一杯水给沈婉凝,看了一眼画,不经意的说道:“这个人长的好像男版的小姐,尤其是那双眼睛。”
杨其昌赞同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鼻梁也像…”
沈婉凝惊然,看着那副画,她的手越来越紧。
让绿竹把画收了起来,她起身去了凌峰院。
……
沈江民刚从宫中回来,陈如月把他官帽摘了下来,又去给他泡了一杯热茶。
“天气寒凉,这两日还是多加些衣服吧。”
“在边疆数十年,风吹雨打,寒凉刺骨,我都没事,京城这点小风不会怎么样的,你可别忘了我这是铁打的身子!”
沈江民捧起热茶,喝了一口热茶,他看向妻子,有些心疼。
“倒是你,你的身子不如我结实,这两日还是多加些衣服为好,这几年让你跟着我风吹雨打,身子也不好了,以后你可要好好养着身子才是。”
陈如月正给沈江民整理着官服,听到这话,心里暖暖的。
“二小姐您来了!”
陈克进看到沈婉凝,远远的就迎了上去。
沈婉凝道:“父亲和母亲可都在?”
陈克进笑着说道:“将军每次回来的时候夫人都会早早的等待着将军回来,这不,将军刚回来就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