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亭郴立刻拉住了缰绳,“主子…”
“让他下去!”
“是…”
李璟柏下去以后,马车开始继续前行。
李珹澈想着所有发生的一切,从一开始到最后的遇刺,不过是一场算计。
他的眸子慢慢聚集一片黑色,他握紧了手,心中已经有了章程。
“亭郴,去福迎楼。”
马车调头,去了福迎楼。
到了福迎楼,亭郴去停马车,李珹澈直接上了二楼。
他停在一间房门口,敲响了那道门。
手刚落下,里面便响起一个声音,“进来吧。”
一进屋子,里面浓厚的脂粉气味便传到了鼻腔,李珹澈微微蹙眉。
一张屏风隔着,隐约瞧见方才弹琴的女子把琴放在了地上,然后作势就要躺入男子的身上。
男子轻轻的笑了一声,他推开女子,“我朋友来了,你先出去,听话,嗯?”
女子没得逞,娇嗔了一声,这才不情愿的抱着琴离开了。
女子停在李珹澈身边,她抛了一个魅惑人心的眼神,这才摇着身子出去。
李珹澈眸中闪过厌恶。
“怎么?几年不见,澈兄还是不喜这些吗?”
里面传来一个清润的声音,那声音里面还带着笑意,刚笑完,就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李珹澈抬步走了进去,他扶起男子,拍了拍他的背,“听说你进京,我立刻让亭郴给你安排了住所,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来这里做什么?”
“住你安排的地方,你是嫌皇上还不忌惮你吗?”
那是一张很好看的脸,他的眉目间尽是清风之意。
他的笑很是温和,就像是六月的风。
只是因为刚咳嗽完,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疲惫。
“墨染,这也是你来京不与我说的理由吗?”
“皇上的探子遍地都是,我的动静他也不会瞒过他,我要是通知了你,按照你的性子定然是要出城接我的,你我兄弟一场,我怎么能做出害你之事?”
墨染坐了起来,方才因为要掩护,现在生人已经离开,他也懒得也掩饰脸上的虚弱。
“你我不愧是兄弟,我这次过来本就没打算这么快让你知道,没成想你还是知道了,竟然还追到了这里。”
李珹澈眉目动了动,直接避开墨染故意的打岔,他起身给墨染收拾东西,“你玩也玩够了,现在就给我回去,我会让心腹安全送你回去的,回去以后就别再来了。”
墨染吼间一痒,他再次剧烈咳嗽起来,他拉住了李珹澈的胳膊。
“既然已经来了,我就没打算回去,这里挺好的,你别收拾了。”
李珹澈夺过他吐出血的帕子,愤怒道:“你都已经这样了,不好好养病跑来京城做什么!”
墨染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语重心长道:“澈兄,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说过,认你这个兄弟,是我墨染的福气,曾经你说你不想毁掉你和皇上的感情,可是现在,你的主意已变,我就应该过来鼎力相助。”
他勾起一抹笑意,那笑意带着虚弱,可还是像一朵绽放到极点的花,很是璀璨。
他与李珹澈是从小到大的兄弟,兄弟有事,他一定会力助。
李珹澈知道他的脾性,他叹了气,有些不忍,“你的才华已经在明昭盛名,这个时候你本应该躲得远远的,何必来蹚这浑水。”
墨染才华横溢,不管是当今皇帝还是各位皇子,就对猎物一样觊觎着,只要他一进京,那更是危险重重。
墨染不在意的笑了笑,“你的志向远大,京城鱼龙混杂,我若不来帮你,我还不如直接死了呢。”
他的态度很是坚定。
李珹澈知道已经难改其决定,“既然你意已决,那我也不再勉强,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
另一个房间里,杨其昌抬眸看了一眼弹得正欢的柳婉儿,他实在无法继续忍下去,便起身走了出去。
正要离开,偶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那个人带着面具,让他实在无法看清。
那个人进了一间房间,等那人进去,他跟了上去。
犹豫了片刻,他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谈话声。
里面的谈话落入耳里,他惊了惊,立刻跑了出去。
“小姐,卑职终于知道您唤卑职去福迎楼的原因了,是卑职愚钝,方才还险些误了事。”
沈婉凝正给院子里的花浇着水,她淡淡开口,“这么快人就已经到京城了?”
“是,小承王正在与那人说话,小承王似乎对那个人极其客气。”
传闻中小承王桀骜不驯,不可一世,除了兄长、母妃,对谁也不放在眼里。
所以当他看到小承王客客气气的对那个人说话时,他瞠目结舌。
这世上竟然有一个让小承王客客气气对待的人!
杨其昌反应过来,他抬头,“卑职愚钝,您认识那个人是什么来头吗?”
沈婉凝红唇扬了扬,“何止认识。”
能让那个桀骜不驯的小承王都客客气气的人自然是那举世无双的墨染。
墨染才华横溢,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