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到来,今夜的天空没有繁星,倒是有些阴沉沉。
沈婉凝用过了晚饭,拿着一个筐子在院子里采摘着叶子上的露水。
绿竹将屋子里已经收拾好,她拿着一件披风给小姐穿上。
沈婉凝专心的收集着露水,夏夜里,天色阴沉的露水对她来说最为重要,只要将这露水滴在她种植的花上,必定会开的更好,毒性也就越烈。
上一世做王妃时,偶然用一滴露水滴在了花上,那花瞬间绽放,当初虽然没有在其他花上面实验过,但她还是想实验一下。
只是露水极难收集,每一个露水都要单独放置在一个荷叶上,到时还得一遍遍的筛选,定然是要费不小的功夫。
不过若能成功,这点麻烦倒也不算什么。
耳边只听“滴”一声,沈婉凝手中的叶子忽然有些沉重,她低头一看,那透明的露水染成了红色。
一个大血滴滴在了上面。
她抬眸看了看,黑漆漆的树枝上面,一个影子一闪而过。
紧接着,一个黑影从树上快速掉落,黑衣人出手极快,拿着一把冰凉的匕首压在了她的脖子上。
“别出声!”
绿竹惊恐万分,手中的筐子掉落在地。
“小姐…”
沈婉凝清晰的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气味很是浓重,那人的胳膊架在她的身上,她从他的衣袖上嗅到了微微的淡香味。
那味道很是熟悉。
“绿竹,我肚子有些空,你去做点糕点来,这里的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
绿竹腿一软,她担忧的看着小姐,“小姐,可是您…”
“快去吧。”
沈婉凝的态度很坚定,绿竹不敢忤逆,她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绿竹出了院子,沈婉凝眸光一冷,袖中滑出一根银针,快速的扎在了后面人的穴位上。
那人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沈婉凝俯下身,将挡在黑衣人脸上的黑纱摘下,那是一个很俊美的脸。
只是那张脸泛白,因为疼痛,他的额头之上全是汗水。
李璟琛快速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沈婉凝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瑾王,您都变成了这样,就别做挣扎了,您以为您真的能伤到我吗?”
“看到本王,你不惊讶吗?”
沈婉凝夺去了他手中的匕首,她顺着他的身边看了看,发现他的四周已经被血浸染。
从血泊之中,发现他的血液开始发黑。
她嫣红的唇瓣向上勾了勾,原来李璟琛的仇家也这般狠心。
她费劲心思的想要将李璟琛除掉,现在人就在她面前,真是可惜自己不能亲手将他除掉。
李璟琛警惕的看着她,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沈婉凝起身回屋,她拿了一个箱子出来。
她看了一眼四周,从烛台上取下一盏烛灯,打开箱子,挑选出一根银针,她把银针烧在了火里。
“要杀要剐随你便,你何必这般?”
“瑾王,要想活命,您最好忍着点。”
她解开了他的衣服,在胸口处找到了惨不忍睹的伤口。
拿起银针,扎进了腐肉之中。
李璟琛表情痛苦,他现在已经无力将人打开,只能任由着银针一点点扎在他的伤口之上。
沈婉凝把腐肉挑了出来,而那人已经痛到了极点,却还是没有出一声。
他额头上的汗水像是水滴一样流了下来,那张惨白的面容彻底没了颜色,他在克制着。
腐肉挑出,沈婉凝从袖口中取出一个金瓶子,打开盖子,把里面的粉末倒在了伤口上。
他的脖子上可见青筋,一手抓在了旁边的树枝上,随之而来就是树枝折断的声音。
她像是故意在拖延一样,明明撒了很多,但还是没有要收的迹象。
“够了!”
沈婉凝缓缓出口,“不够,若是不好好清理,您的伤口一定会感染的。”
李璟琛已经痛到快晕过去,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的肉被刀子一块块的割下去。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肩,“本王说够了。”
沈婉凝微微一笑,她收起了药瓶起身准备离开。
李璟琛视线一片模糊,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胸口上的粉末,痛到他呼吸困难。
最后也不知到底是药效还是疼痛,他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沈婉凝回到屋内,站在窗子旁,她暗暗收紧了手。
上一世正是因为这个人,她所有的亲人都惨死,每一次看到他,都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只是如今人就在沈府,要是真死在身份,无论如何都逃不过罪责,到时更是会牵连到整个沈府。
她关上了窗子。
绿竹匆匆的进来,她一把糕点放在桌子上,就去查看小姐身上可有受伤。
沈婉凝看向放在桌子的的梨花糕,“我没事。”
绿竹这才放心,“小姐,那人到底怎么了,怎么比方才还要惨,奴婢进来的时候险些被他那模样吓死!”
“绿竹你可知那人是谁?”
“不知,奴婢方才也没敢瞧…”
“他是当朝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