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天牢里,随处可见鲜血印在各处,空气中是血液夹杂着腐臭的味道。
经常能听到一些鞭打咒骂和刺耳的惨叫声。
其中一个牢房里,李珹澈被关押在里面,他披着一件已经不像样的孝衣静静地坐在那里。
墙上有一小窗子,微弱的阳光顺着那小缝隙照了进来,正好照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头发微微有些杂乱,他面对着那抹阳光,阳光照在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而他全身上下都是冰冷的寒意。
也不知是被这天牢的寒气包围着,还是因为脚下一对厚重的脚链里的凉气。
他微微抬头,散落在前面的墨发向后而去,露出了那双有些空洞的眸子。
阳光照在他的眼睛上,他伸出了手,那阳光又照在了他那纤长的手指上。
被关押的这几天,他时常能听到在这牢房里的各种声音,前尘往事也在脑子里一遍遍的过着。
“人就在这里面,您放心吧。这里有奴才在,一定会好好伺候承王的。”
一个尖细的谄媚声响起,那声音来的快去的也快,渐渐的越来越弱。
随后是略有些高的脚步声,粗重的锁头被打开。
李珹澈扶着墙费力站起,回头一看,他发干的唇瓣勾起冷笑。
“本王当是谁呢,原来是李运公公。”
回想起他被罚时,是李运亲自将他送到了天牢,而他现在身上所受的伤,也多自出于这个李运的手。
李运身子站直了些,他歪嘴笑了笑,“皇上给了两个选择,都已经三天的时间了,小承王还没想好要选择哪一个吗?”
“李运,你大概忘了当初是谁扶持你坐到了今日的地位。”
当初李运被送进宫时只有六岁,那时他初来乍到,上到皇子公主,下到丫鬟太监,全都欺辱着他。
李运性情懦弱,却也实在可怜,他当时看到这个小太监被所有人欺负着,打压着,实在不忍,于是他就恳求着皇兄收他为大太监。
从一个小小没人要的小太监,变成了如今宫里人人尊畏的大太监,他可是费了一片苦心。
可他没想到,将自己送到天牢的人,正是这个李运。
李运对此也不置可否,他笑了笑,“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小承王您何必一直纠结着这一点不放,奴才记得您与奴才说过一句话,水往高处流人往高处走,奴才也知道良禽择木而栖,奴才这一步步也没错啊。”
好一个良禽择木而栖。
事到这个地步,李珹澈知道再计较下去也没用,毕竟连亲情都是假的,其他的他也应该早就想到。
“您对奴才有知遇之恩,既然这样,为了回报,奴才就应该告诉您一个不知道的事情。”
李运笑了笑,他一字一句的说道:“皇上已经准备拟旨,准备将您台上不恭披麻戴孝的事情昭告天下,到时候,您的“英勇”事迹可就要传遍天下的每一个角落了。”
李珹澈唇角觉得有些苦涩,他踉跄两步。
果然。
他才刚入狱,他那个皇兄就迫不及待的要将他彻底毁掉。
“呵!”
“还有一件事您定然是不知晓的,皇上仁厚,不打算追究您的错误,皇上也不打算对淑妃鞭尸教子无方,特别开恩已经将淑妃的尸体运入乱葬岗了。”
李运往前走了几步,他笑的很是阴森,“皇上之所以能这样开恩完全是因为奴才替您和淑妃求的情呢。”
李珹澈的心脏漏跳几下,有那么一瞬间,他连呼吸都忘了。
眸光中被阴鸷填满,他一把钳住了那人的脖子,将其按在了墙上。
他的力道出奇的狠,李运脸色通红,他已经上不来气,心中又惊又惧,他使劲抵抗着,可他一个身处弱势的人哪能反抗的了一个眼里冒火的人。
“你再说一遍,你将本王的母妃怎么了?”
李运拼命的咬着头,脖子上的痛意让他一度上不来气。
外面的狱卒听到动静,忙跑进来去拽开了李珹澈。
李珹澈的眸子猩红,他死死的看着李运,就像一匹狼在盯着猎物一样,心生的愤恨让他恨不得崩溃。
他嘴角挂着一抹阴冷可怖的笑意,“李运,这仇本王可记在心里了。”
李运缓过了气,再看那人,他立刻有了底气,他居高临下,“承王,看来您还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奴才可要好好禀报给皇上。”
他眼睛里闪过狠意,然后离开了。
李运一走,那门又被紧紧锁上。
李珹澈被扔在了后面,狱卒在外唾骂了几声,然后也离开了。
他冷冷笑着,泪水顺着眼睛流了下来,许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他只觉自己眼前逐渐变黑。
“珹澈!”
“珹澈!”
他再次醒来,是被一个声音叫醒的。
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男子正站在牢房前,他的眼睛里带着担忧,似是想要将脑袋探进来,他费了很大的力。
李珹澈扶着墙站起,他晕晕乎乎的走上前,“周以浩,你怎么来了?”
“这两日我以为你和李璟柏失踪了,可让我好找,我去找了他才知道你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