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其昌发泄着自己憋了好久的情绪,他越说越激动,即便是说完,也没有觉得很解气。
绿竹见杨其昌敢与主子这般大声喊叫,顿时来了气,“杨其昌你这管家当的越发厉害了,你别忘了这身份是我们小姐给你的,你有何资格对小姐这样大声喊叫?”
两个人的气势一个比一个高,杨其昌满脸都是不服,绿竹气的直跳脚。
而沈婉凝也懒得解释一个字,她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看着那漂浮在水面的茶叶。
“我没有替你立刻报仇,你又看不惯我作风,那你大可以离开,沈府不缺你这一个管家。”
杨其昌有些错愕,“小姐您这是让我走?”
沈婉凝没有抬眸,“你不是已经想离开了吗?”
杨其昌冷冷一笑,他将自己的管家衣服脱了下来,包括沈婉凝给他配的剑,一同扔在了地上,然后就转身离开。
燕嬷嬷端着糕点刚好进来,瞧见这一幕,她忙放下盘子去拦杨其昌。
“杨管家…”
沈婉凝熟视无睹,“沈府庙小,请不动杨管家继续待下去,从今以后这沈府就由燕嬷嬷去管理。”
燕嬷嬷有些受宠若惊,她忍住心里的兴奋,恭敬的颔了首,“那老奴去交接一下。”
“去吧。”
绿竹捡着地上的衣服,方才的怒气突然消散,她有些不忍心道:“小姐,杨其昌他估计只是一时犯了糊涂,奴婢跟他解释一下,要不还是让他别走了?”
“犯了糊涂?犯糊涂就敢这样放肆?”沈婉凝道:“要是所有下人都像他一时犯了糊涂,那这沈府我还如何管理?”
杨其昌临走前与燕嬷嬷交接了府中的事物,一直到快要傍晚时,杨其昌才离府。
太阳西下,一块幕布遮盖在了整个天空上,天色暗沉下来,繁星出来,一眨一眨的闪烁着。
用过了晚膳,沈婉凝拿着水壶浇灌着院子里的那几株花。
她这些日子每日都会在花上浇上点香粉,这花开的极快,一月的时间,几株花长得越发高。
院子里的琉璃灯照射而来,在那红艳艳的花上铺上了一层淡淡的暖色。
沈婉凝观察着,这花完全是按照她的想法开的,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便要成熟了。
玛格草成熟,可制剧毒。
这时,绿竹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
“小姐,您在聚宝斋定制的衣服到了,奴婢给您好好打理一下,等到靖安侯寿辰的时候您就可以穿了。”
沈婉凝把水壶放在了桌子上,回头道:“马上就快亥时了,怎么现在才送来?”
“说起来这个奴婢就气,这衣服本来今日下午就到了,要不是奴婢去找燕嬷嬷要衣服,她还一直不打算给。”
沈婉凝笑了笑,“燕嬷嬷方才接管府中事物,疏忽是正常的,你呀就是不喜欢燕嬷嬷,要是换成杨其昌,你也不会这样说。”
被戳中了心思,绿竹撅了撅嘴,“奴婢是觉得杨其昌再讨厌,但是他这个管家当的还是可以的,您应该等找到更合适的人选来再让杨其昌离开。”
如果能好好挑选一个,也不至于让一个初来乍到的燕嬷嬷来打理。
沈婉凝净手后,进了屋子,绿竹也跟着走了进去。
“小姐,说起靖安侯的寿辰,靖安侯府出了那样的事情,您说这靖安侯的寿辰还能办下去吗?”
往年每到靖安侯的寿辰时靖安侯府都会办的相当隆重,有时连皇帝都能被惊动。
往年的这个时候,靖安侯府早就开始操办起来,今年到现在还未有一点动静。
周妤的事情让所有人都说靖安侯没有心情再办寿辰。
可是以沈婉凝对靖安侯的了解,就算是天塌下来,这寿辰都会照常办。
毕竟他的寿辰不止是为他自己办。
沈婉凝没有回答绿竹的问题,她嘴角的笑意带了些隐晦。
刚进了沐浴房,燕嬷嬷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
“小姐,大理寺的大人来了,说是要问您点事情。”
“这个时候来做什么,现在沈府就小姐一个女子,大半夜的怎么可能会见一群男子。”
燕嬷嬷道:“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大理寺的大人,另一个是靖安侯的大少爷,那位大人说您务必去见他,好像是有很急的事情。”
沈婉凝眸子微微动了动,张路平怎么会跟着周以辰一起来?
她恢复了眼中的平静,“你先去把张大人和侯爷请进来,我换一件得体的衣服马上过去。”
“好。”燕嬷嬷走了出去。
绿竹伺候着沈婉凝穿上了衣服,趁着穿衣服的空隙,沈婉凝在大脑里想着这件事。
沈府的夜晚不算太黑,绿竹提了一盏琉璃灯照着前面的路。
主仆二人的脚步快了一些。
前厅里,燕嬷嬷已经带着张路平和周以辰在里面等待着。
张路平一身官服,他皱着眉,心思有些沉重,坐也坐不下,只能来回踱步着。
周以辰正要安抚,只见沈婉凝走了进去,“张大人,夜晚造访,有所疏忽,还请大人见谅。”
“夜晚造访,是我唐突了,现下有一急事,特来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