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乎,我在乎的!”汪家卫急忙回着。
他看着洛暮琛这样平静的语气,却感受到了蚀骨的冷意,好像只要下一刻,他说不在乎,就会被洛暮琛判以凌迟处死那般。
从他们被带来这里,洛暮琛到现在也并没有加重音量,甚至眼底都没有出现过怒意。
他仍旧是一副凉薄寡淡的模样,生人勿近,没有什么情绪,可是他做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全部都是会要他们的性命,会置他们于死地!
汪家卫为了保命,拼命的说着,“我在乎的,她也是我的女儿,是身上有流淌着我一半骨血的人。”
“我真的在乎的,唯一死了,我也很难过。”
“可是我已经失去了唯一这个女儿,不想再看着星悦有事,更不想再看着我爱的女人有事。”
“况且、况且,蝶衣她是无辜的,她没有害死唯一,这个案子警察还在调查,还没有判定就是蝶衣做的。”
这话说的,听起来倒是也很真诚,像是纯然肺腑之言。
再加上他装傻,一副完全不知道程蝶衣害了唐唯一的模样,这样说来他求情也不是对唐唯一的死不在乎,一心只想保住程蝶衣和程星悦。
洛暮琛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像是想看清他说的是真是假那般,冰冷的眸光带着审视。
思索片刻后,洛暮琛把手上拿着的带血的手术刀,丢在了汪家卫的面前,说着,“那我给你个选择。”
“你用你的肾替程蝶衣代过,我放了她,帮你找肾救程星悦。”
一个肾换两条命,这是最划算不过的交易了。
可汪家卫也怕死啊,他颤抖着捡起了地上的手术刀,眼睛盯着手术刀的刀剑,颤抖着手,眼睛一闭,手术刀又掉落在了地上。
他根本对自己下不了手,他也怕死啊!
洛暮琛看着汪家卫又掀唇说着,“我给过了你选择,是你不想救她们的。”
手术还在继续。
旁边的医生专业的做着手术,已经将程蝶衣的一颗肾取出,强行的把程星悦打上了麻醉,而汪家卫瘫坐在了地上再也不敢开口说一句,让洛暮琛放过她们的话。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再开口那么少了一颗肾的,面对性命不保的危险就是他自己!
一场一个多小时的手术,汪家卫就瘫在了一旁看着。
洛暮琛在一旁做着,他转动手上的戒指,在想着是否真的人死后会有灵魂。
如果这个时候唐唯一有灵魂,能看得到他在让程蝶衣她们母女,欠她的,都还给她,她会不会心情好点?
唐唯一厌恶他们这几个人,他是知道的。
手术结束后,时间到了。
洛暮琛只找警方借了两个小时的人,到了时间,他得把人给还回去。
严峻也带着炭火和铁棍到了,他看到了来的警方,就看向了洛暮琛询问道:“总裁,您还要继续吗?”
“等下次,时间到了,她现在还昏迷,也感受不到,唐唯一当时的痛苦。”洛暮琛停下了转动无名指上婚戒的动作,抬眸看了一眼严峻,发了话。
尔后像是自言自语那般,又开口说着,“再晚几天再去见我太太,我得把事情处理好才行。”
汪家卫看着被警察抬走昏迷的程蝶衣,他连滚带爬的跪在洛暮琛的面前,拼命的磕头,“求求你了洛先生,你别这么对蝶衣,蝶衣会被判死刑的,她有罪法律会制裁她的。”
“求您,不要再折磨她了。”
洛暮琛睇向他,眉头又蹙起,“你刚才不说,程蝶衣她没有罪吗?”
“我、我……”
洛暮琛瞬间戾气肆虐,猩红暴怒的眸子,像是要杀人一般,他抬起了脚,猛然将汪家卫的脸踩在了地上。
洛暮琛又掀唇重复了一遍,“说!你刚才为什么说程蝶衣无罪,现在又有罪了?”
“你是为了骗我,让我以为你也为我太太的死而难过?”
“还是说,你早就知道程蝶衣有罪,早就知道程蝶衣想要害死我太太,你一直都在刻意包庇她,想要护着她才?”
汪家卫的脑子蓦然被一脚踩在地上,就像是被踩出了脑震荡那般,他现在脑子又疼又晕眩。
耳边洛暮琛说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听见。
可洛暮琛没有听到汪家卫的回答,脚上的力气又加重了一些,他看着地上的汪家卫,又冷冷的质问道:“你们不是只想要肾救程星悦吗?为什么要害我太太丢了性命?!”
“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害我太太?”
“设计化工厂爆炸,没害死我太太,又把麻醉药换了。”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非得要置她于死地?!”
汪家卫痛苦不堪,知道他不说话被踩,他脑子里也想不到什么好听的话,能让洛暮琛放了他。
所以只能如实回答,“因为你!因为你是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人!因为你是魔鬼,你是疯子!”
“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亲手杀了,你差点还要弄死星韵,她们也是被逼无奈,她们也只是想要自保,想要活命而已……”
洛暮琛听着汪家卫回答的话。
他记得唐唯一也骂过他,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