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他还是觉得先不能打扰儿子。
他来到小路的娘家问情况。
小路父母原本爽朗率直,但今天却支支吾吾地,只剩下客气却没了热情。
他们说也不清楚小路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说让他们什么都不要管。
肖强转身奔向火车站,买到最快到达京城的车票,直奔出租屋。
小路丝毫不意外他的到来。
她简单明了地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我们离婚吧。”
肖强楞住了:“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了?”
“你现在还真没啥不好的地方。但我看上别人了。”小路轻描淡写地把话说出来。
肖强瞪得眼睛都红了:“他是谁?敢破坏我的家庭,我去找他算账!”
小路严厉制止:“他是谁不用你管,那是我的选择。”她把协议书往前推了推:“签字吧,孩子归我,现金归我,其它的全归你。”
肖强拒绝马上签字:“我要等儿子来!”
孩子从学校归来,看到爸爸在稍有惊讶,再看看桌上摊着的协议书,话都不说就往里屋走。
“我和儿子已经说好了。”小路起身去厨房做饭。
肖强不甘心地追到儿子跟前:“你同意我们离婚?你愿意跟着妈妈?”
忙着玩儿手机的儿子斜了他一眼:“她不爱你了,你不离婚还能怎么办?跟着你我连口饭都吃不上,你有把自己喂饱的本事吗?”
肖强狼狈不堪地连夜折回家,又把自己灌个酩酊大醉。
第二天,他朝肖诺哭诉一场。
这可是突如其来的大事。
肖诺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即赶往京城。
小路与肖诺自技校同学以来,早已成为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又做亲戚这么多年,彼此了解透彻,因此小路丝毫不打算隐瞒。
她告诉肖诺:自己爱上的人就是她们最早购进服装的那家批发商的男主人,这么多年他们始终在联系,并且越来越亲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肖诺问:“那肖强呢?当初可是你主动追求的呀!”
“是我主动追求的。”小路一点儿也不否认:“可那时没经验,什么都不懂,看见个帅哥就急着拉了过来。可你也看到了,你那兄弟从小娇生惯养,到现在烧口水还得妈妈来,什么事也得问问妈妈才行,那妈妈就跟他一辈子吧!我让位了。”
“从开始我就告诉过你,他就是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他在工作上还是很有长进的。”肖诺企图用成绩来掩盖缺点。
但小路却不认可:“他那点长进算得了什么?你看看京城里忙活的人,那才叫会过日子呢,反正我是不回去了。”小路一脸决绝的样子。
“那让肖强过来不就行了?”肖诺还想努力挽回。
“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溺爱出来的孩子能有几个有大出息的?我早就对他不抱希望了,我儿子也是一样!”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肖诺知道小路是铁了心了。
想到母亲长期以来对肖强的溺爱和包办,她知道,是吃苦果子的时候了。
就在肖诺转身离去的时候,小路又加上一句话:“大柳是个好丈夫,你多加珍惜吧。”
原本肖诺不想追究这事的,但从小路嘴里说出这话,还是挺让她吃惊的。她转过身来仔细打量小路。
小路坚定地迎着她的目光:“我早就对肖强不满意了,同时觉得造成他这样你也有责任,加上我对大柳也有意思,就向他表白了。”
肖诺的心“砰砰”直跳,极力忍耐着等待下文。
“但他拒绝地特别坚决。他说,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不会在这方面犯错误的。”小路的泪水“刷”地流了下来。
肖诺注意到,说这么半天,小路一直很冷静、很干脆,只有这句话让她柔软下来。
肖诺的心也放了下来。她像一直以来的好朋友那样搂住小路:“我替肖强说声对不起。他确实配不上你。”
她真诚地盯着小路说:“无论你俩的关系怎样改变,咱俩永远是好朋友。以后需要我做什么还来找我。”
小路感动得连连点头:“你永远是我姐!”
回来的火车上,肖诺望着窗外景象,想起自己第一次做火车时的情景。就从那以后,结交了小路,认识了大柳,又带上肖强,从此几人结伴走了很长一段路。
前面的路走得艰辛,人却越干越有劲儿。未来的路应该是坦途了,个人的追求却变得越来越复杂。
“该放手时且放手”。肖诺用这句话为肖强下了定语。她知道,小路的开放性格与肖强的懒散依赖是根本合不来的。与其俩人互相伤害,不如各自安好更为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