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安竹打量着他道:“张员外啊,你家娘子说我又丑又胖,说我夫君也走,我那时候还想说,见见她相公,比一比呢。”
安竹的视线落在张员外身上,他虽然眉目端正,但和陆寒比起来,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陆夫人,贱内因为怀不上孩子,一直胡言乱语,夫人可别放在心上。”张继新的心悬了起来,激动的道:“夫人貌美如花,比起贱内,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张某和陆将军更是不能比,张某就是一个小小百姓,粗俗丑陋,连陆将军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张继新在心里把胡金花骂了一百遍,一直知道她没脑子,但没想到,她会这么蠢。
得罪陆将军和陆夫人,她是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
“陆夫人,贱内是村子里长大的,没什么见识,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她计较了。”
张继新的语气温柔,态度极好。
“什么村里长大的,什么没见识,她死胖丫也是村里长大的。”胡金花幽幽醒来,就听到了张继新就不停的贬低着她。
什么叫夫人貌美如花,是天上的云,她就是地上脚踩的泥巴。
什么叫她是村里长大的,没见识?
胡金花肺都快气炸了,指着张继新道:“张郎,我才是你娘子,你未来孩子的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胡金花委屈的眼睛都红了,她自从嫁到张家之后,才知道,张家并不如听闻的那般,家财万贯,张家都快被败光了,也就那一套房子显得好看一些罢了。
可,相比村子里的生活,在张家的日子依旧比村子里过的好。
“胡金花,我哪点说错了?”张继新听着胡金花的数落,气的他心肝疼,这死女人,怎么就这么蠢呢。
“我也没说错,胖丫也是村里长大的,她不和我都一样吗?有什么区别?”胡金花反驳道:“胖丫,她以前又胖又丑,我也没说错啊?”
“哎呦。”胡金花忽然大叫了一声,看着她被捏痛的手臂。
张继新在她的耳旁咬牙道:“胡金花,陆夫人是将军夫人,你还想活下去的话,就闭嘴!”
“将军夫人怎么了,她……”胡金花的脑子没转过弯来,始终没把安竹和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划上等号。
她就是村子里长大的胖丫,从小就被她踩在脚底下,被她嘲笑的胖丫,怎么……
胡金花一抬头,看到安竹站在那里,天气炎热,安竹一身浅色的衣裳,同色系的宽腰带,将她的腰勾勒了出来,盈手可握。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胖丫,她的眉眼生的跟画里的美人似的。
此时,胖丫那一双乌黑的眼睛凝望着她,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容,似在嘲讽?
“快给陆夫人道歉。”张继新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胡金花脑子里的那根名为嫉妒的神经,断了。
“我不。”胡金花抿着唇。
“胡金花,我觉得,你这不诚心的道歉,我不要也罢。”安竹开口,看着胡金花震惊的掉下来,那眼里的嫉妒都能装一盆了,她笑道:“张员外,还是别让不相关的人,打扰了,我可以去看看茶园吗?”
“可以可以。”张继新立刻应声,激动的带着安竹去茶园了。
胡金花想要跟上去,张继新冷着脸吩咐道:“把夫人带回府里,谁也不许去见!”
张继新重新坐上马车,领着安竹去茶园了。
胡金花不愿意,但丫环和下人都听张继新的,她根本反抗不了。
茶山就在黄湖村的北边,一整个山头的茶山,长势并不算喜人,大概是茶山的年头久了一些,整个茶山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到了暮年一般。
“陆夫人,这茶山是我爹十年前买下来的,采了几年茶之后,这茶叶是越来越差。”
换作是别人来买茶山,张继新恨不得将茶山夸上天了,可是等到换成安竹之后,他可不敢起心思,万一被陆将军怪罪下来,那就让本就岌岌可危的张家,雪上加霜了。
张家如今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家里的财产变卖了许多,能维持现在的生活,已经是不容易了。
“我买了。”安竹看完之后,就格外喜欢,这茶山还没有到退休的年龄呢。
确定了要买之后,张继新和安竹就在价格上产生了分岐。
张继新觉得卖一百两就行。
安竹觉得这价格有收贿的嫌疑,她道:“我们各退一步,你这茶山我也打听过了,最多值二百两。”
“那我们就二百两。”安竹将银票递上前道:“到时候烦请张员外跟着一块去衙门,把这山头过户。”
“陆夫人,这岂不是我们占了便宜?”张继新没好意思说,之前有人压他的价,一百八十两。
不仅没保本,还亏了七十两,张继新一直都没舍得卖。
“我觉得这茶山好好打理,还能变的更好,不亏。”安竹有了茶山,并没有第一时间将血令旗插上,而是先找村子里的后生,帮忙把茶山打理一翻。
比如这茶山种植的太密了,一颗接着一颗,让茶树都没地方生长了。
再比如人走的过道,杂草都长的比人都要高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