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冷,安竹和陆母在屋子里生着炭火,将门一关,屋子里暖融融的,光线不足,还燃了油灯呢。
“就是小夏。”陆母忙放下手里的针线篮子,正要去开门,看着一旁愣着不动的安竹:“你去开门。”
“哦。”
安竹放下手里的帕子,忙跑了出去,打开门她就道:“小夏,雪下的这么大,怎么还过来了?”
“爹也来了。”安夏看向一旁的安福全。
“这雪怕是还要下一阵子,我买了些米,正好送些给你们。”安福全扛了一麻袋米就往屋子里走,一边走一边道:“米放厨房吧?”
“对。”
安竹正要进屋,就被安夏拉住,她指了指马车。
吴娘子从马车里走出来的时候,安竹呆了。
“小竹,正好碰上你爹带着你妹妹,我就厚着脸皮坐上马车了,不然的话,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怕是受不住冻。”吴娘子极为开心的说着,这一次去县里,事情处的极为顺利,下雪天呆在家里,她就去了酒楼碰运气,谁知道正好碰上了安福全了。
“吴姨,先前我娘还担心你在县里没法回村呢,正好,娘看着你肯定高兴。”
安竹扶着吴娘子进屋,安福全将米粮放下,还没说话呢,陆母就热情的把安夏留下来了。
安福全不好意思的说道:“亲家母,又要劳烦你了。”
“你放心,小夏乖巧听话,在家里还帮我干活呢,倒是亲家公,下回可别送米来了,家里都有,你们还是自己多留些吃。”陆母客气的说着,安夏住在陆家,帮她干活不说,安福全每回都要送米,送菜,她都不好意思了。
“家里有,我就先回去了。”
安福全急匆匆的赶回家了。
“爹,天寒地冻,路上又滑,小心点啊。”安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声的提醒着。
“行了,快进屋去吧,外头冷。”安福全朝着她挥手,坐上马车就离开了。
陆母看到吴娘子的时候格外高兴,吴娘子看着针线篮子里的帕子时,不确定的问:“这是小竹绣的?”
陆母的针线活,她曾经教过,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这绣的四不像的帕子,除了安竹,应该没有别人了。
“是。”安竹有些心虚的抢过帕子,道:“吴姨,我从小就不会做女红,这才刚学,刚学。”
刚学女红的人,绣得这么丑,可以原谅,对吧?
“秀兰啊,你别听她说的,跟我学了一个多月了,一点进步都没有。”陆母嫌弃的说着,要不是看到安竹真的认真在学,她都要怀疑安竹是不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了。
秀兰,是吴娘子的名字。
“桂兰,你别急,她刚学,哪有这么快就学好。”吴娘子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当初刚学的时候,也是不分日夜的学,后来,进了宫,当了宫里的绣娘之后,她要学的东西就更多了。
“对,姐姐肯定能学好的。”安夏肯定的说着,崇拜的看向自家姐姐道:“姐,我们一块学。”
爹娘很支持她学女红。
“小夏,你好好学。”安竹拍了拍安夏的肩膀,鼓励的说道:“你呢就把姐姐的那一份学好,姐姐能绣个荷包,做个里衣就够了。”
安竹的话,直接让陆母嫌弃的说:“出息。”
陆母嘴上说着嫌弃,但是那眼光里,还带着笑呢。
吴秀兰笑着说:“桂兰啊,小竹这厨艺,别人想学还学不会呢,你就知足吧。”
安竹这一手的厨艺,不管什么食材,到了她手里,就能变得美味又可口。
有安夏一个做对比的,安竹更被嫌弃的体无完肤,打击的都不想学了,好在,今天练了很久,她一到时辰,就把针线篮子放下,把琴抱了出来。
不是陆母的那把焦桐琴,而是陆寒送给她的琴,飞霜。
和焦桐琴不一样的是,飞霜的颜值非常高,做为外貌协会的安竹,一眼就喜欢上了,她道:“娘,我还是来练琴吧,我最近学琴进步了很多。”
在女红上被打击了,在琴艺上,安竹是卯足了劲,想更加进步一些,今日的她,磕磕巴巴的把凤求凰全部弹出来了,最起码没有一个音弹错了,她喜滋滋的道:“娘,我进步了。”
“嗯。”陆母叹了一口气:“要是你做女红,也有学琴这般进步就好了。”
安竹:“……”能不能不提女红了。
吴秀兰笑的合不拢嘴,她能感觉得出来,陆母是真心把她当儿媳,又是教女红,又是教琴的,怕是为了回京做准备吧?
可惜,她的眼睛不行,不然的话,也能教。
“姐姐,你好厉害,还能弹琴。”安夏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安竹,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琴上,眼里的崇拜和欢喜,藏都藏不住,在她的心里,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才会琴呢。
“小夏,你想学吗?”安竹心思一动,反正安夏学女红,也不可能一天到晚的拿着女红,不如也跟着学琴练字?
“我教你。”
安竹脱口而出,话音方落,她改口道:“还是别了,让娘教你吧,我这手艺,还是别献丑了。”
陆母含笑着她,那眼神似乎在说:你倒是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