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贵为九五之尊,按理说不该对儿女如此放纵呀!”
“紫烟,你的消息也闭塞了吧?”妙彤一脸惊讶地问:“你难道没听说过朝阳公主的身世?”
公主还有什么身世,不就是皇帝的亲闺女么!
小烛实在想不出其他,只能摇头。
妙彤发出一声无奈的短吁,开始帮她普及基本常识:“当今皇后并非皇上的原配。十几年前,先皇后因难产而亡,只给皇上留下一个女儿。皇上对先皇后十分爱重,她这么一去,把皇上难过的茶不思饭不想,差点也一病不起。后来皇上总算振作起来,在嫡公主刚满三个月时就授予封号,以示珍宠。”
“所以……朝阳公主就是先皇后的女儿?”小烛总算听出了眉目,“但是越珍宠不就该越为她着想吗?如此一味放纵恐怕只会给她带来伤害吧?”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我年纪小,没机会瞻仰先皇后音容,但宫里的老人儿都说朝阳公主跟先皇后简直是一个模子卡下来的,一颦一笑非常相像。你想想看,皇上面对着与爱妻如此相像的女儿能严厉起来吗?还不是公主想干什么,皇上就依什么。历朝历代,未出嫁的公主都得住在宫里,但是朝阳公主嫌宫里拘束,非要在外头开府立宅,皇上不也同意了?不仅同意,还亲自从禁军里选派人手去公主府护卫。总之啊,朝廷法度在咱们五公主身上完全形同虚设!”
“原来还有如此渊源。”小烛听完她的描述,倒是颇为羡艳,当世女子能活成朝阳公主那般恣意妄为恐怕这天下没有第二个了。
“你俩干嘛偷偷说小话不带我?”孟馨突然钻入两人之间,语带神秘地说,“下面,我可要宣布一个未曾证实的小道消息,要不要听?”
“要要!”众人一脸兴高采烈。
孟大人是大理寺少卿,消息灵通的很,说是未经证实,实际上八成都是真的。
孟馨伸手把大家拢在一起,头挨着头,这才低声说:“我听我爹说,这次东阳皇帝来提亲,可能跟镇国将军有关哦!”
小烛心里“咯噔”一下。
立刻就有人问:“为何?”
“我也不知道,我爹又没跟我娘解释。”
因着这条偷听来的消息,小烛一夜无眠。
须知污蔑朝中重臣乃是死罪,孟馨他爹绝不会无缘无故讲这种话。
再联系一个月前朝阳公主在福州暗害她的事,以将军护短的性格,说不定真的会出手教训公主一下。
但问题就在于,将军在北苍再怎么呼风唤雨,也不可能把手伸到东阳,更逞论去左右一国之君的喜好。
那这事儿又跟将军有什么关系呢?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要是能回一趟将军府就好了,问问文渊便可知大概吧,可惜……唉!
这种疑惑又焦虑的情绪维持了几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再没有新的消息传来,慢慢也就淡了。
直到第三个月假的来临。
这回,申菱又来看她。
小烛恭敬地邀她入内,申菱没再拒绝,笑着走了进去。
先是一阵嘘寒问暖,而后神情逐渐凝重,忽然问道:“你与朝阳公主不睦?”
小烛的心脏险些跳漏半拍,惊嗖嗖地说:“大、大人为何这么问?”
“你是文校尉的表妹,而文校尉是将军器重之人,将军优待你本无可厚非。只是……”申菱回想起半个多月前御花园那一幕,仍觉不可思议。
那日早朝过后,皇后派身边的女官传达口谕,让她去寝宫觐见。
等她同皇后商议完十一公主的学业事宜出来时,正巧看见朝阳公主和镇国将军一同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这两个人,一个穷追不舍,一个拒之千里,怎么今儿个竟凑到一块儿了?
申菱当时也不知着了什么魔,竟学那不入流的宵小之辈跑去听墙角。
这一听还当真惊掉她下巴!
那两人寻了处偏僻地方,还没站稳,朝阳公主就气急败坏地嚷嚷:“林素,我一心一意对你,你就这般回报我?为了你,我沦为整个北苍的笑柄,人人都知道堂堂五公主殿下整日思慕男人,为了接近你,我甚至搬出皇宫,离开疼爱我的父皇,这些难道你都无动于衷吗?”
“原来,公主今日找本将军是为了表明心迹。”林沐濯抬首凝望朗朗晴天,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好好好,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本宫就是看那个贱婢不顺眼,你越护着她,我便越想将她千刀万剐!”五公主的阴毒在经年累月中不断提升,如今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好像淬了毒液般,光听着就令人胆寒。
林沐濯却浑然无觉,只冷冷一笑道:“希望公主嫁到东阳之后,还有多余的精力来对付本将军的小小婢女。”
“果然是你搞的鬼!”以她声名狼藉的德行,就算东阳皇帝想和亲也断不会和到她头上,这事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操弄。朝阳这几日心力交瘁,推演了各种可能,还让她分析对了,“林素,趁本宫还没有开始恨你,你最好赶紧把那几个该死的使臣弄回东阳去,不然……”
“不然怎样?本将军警告过你,不要再动我身边的人,结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