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神经病医院。
一路上的程漫安静了不少，但是眼神里面闪烁着，阴郁的光芒，嘴巴里面碎碎念着，“都怪你，都怪你。”
时不时还对江随拳打脚踢的。
直到江随将她送进了酒店，江家的产业，因为江随来乌镇上学，所以江成华收购了一家当地的小酒店，江随也懒得去哪里住，就直接住在了酒店里面。
这里也有专门为程漫安排的房间，送她进去后。
江随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江随。”
女孩像是被冻到了，有些哆嗦的声音，一度江随都以往是不是打错了，但是确信无疑是苏清的手机号，有一瞬间的发呆。
看着窗外下起的小雨，本来烦躁的内心得到了一丝丝的纾解。
“回去了吗，临时有事儿，没送你回家。”声音有几分的柔和，江随顺手解开一旁的袋子，从里面掏出了几个橘子，想尝尝。
只是橘子皮还没扒掉，手心里面的橘子就掉在了地上，滚到哪里都是。
“江随，我疼。”
低低抽吸的声音，像是受伤的猫咪一样，江随整个人都傻眼了。
“你在哪里！”
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声音，清晰的穿入苏清的耳朵里面，表现的尽量镇定，江随拿着手机的手指不断的收紧，眼神是一片深黑。
“我在那颗梧桐树底下，你知道么，江随。”
支离破碎的言语，江随的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给攥住了一样，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了。
“我知道，你别动，我马上就到。”
江随的每一秒的呼吸都那么紧。
因为是下雨的缘故，越来越大的雨，根本不太好打车，少年的脸上显得十分的不安，没有挂电话，一直不停的安慰着那头的女孩。
“苏清，你别怕，我马上就到。”
少年的声音，带着浓郁的喘息，重重的嗓音，很大声的说着话，担心女孩听不到。
出来的太过着急了，少年忘记了带伞，衣襟都湿透了，雨水贴在了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好不容易停下来的出租车都不愿意拉他。
修长的指尖是前所未有的慌乱，掏了好几次，才从口袋里面掏出钱包，拿出一大叠的红色的钞票。
“十分快点，麻烦了，快点，谢谢。”
焦急在脸上，展现无疑。
司机嘟嘟囔囔的几句还是拉上了。
电话那边除了雨声、风声、江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是那边没有声音，江随却是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说话。
“不要怕，马上就到了。”
“我知道在哪里，你乖乖的不要动，不要挂电话，我马上就到了。”
“躲到树下知道么，马上就到了。”
一直不停的告诉女孩，马上就到了，一边催着司机。
江随也不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样的景象。
只是在下了车，飞奔到了那颗梧桐树底下的时候整个人还是不由得愣住了。
梧桐树下。
黑暗里，有个小小的影子，一旁的那种老式手电筒被仍在雨中，就那么直直的打在女孩的脸上。
一片片，红肿的痕迹，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那么的刺眼。
苏清紧紧的搂住自己，将书包抱在怀里，双臂揽住自己的腿，蹲在角落里，像是一个破碎不堪的娃娃。
一言不发的垂着脑袋。
“清清。”
江随此刻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女孩抬头，嘴角刺目的血痕，微微的抿着翘起来，向他露出一个比哭还要让人难过的微笑。
他的心像是被刺了无数刀。
一样的疼。
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