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桉戴好乌黑的长发,拿起梳子一下下地梳着头发,拿起眉笔画着眉毛,画好眉毛她再拿起一盒粉底,来掩饰她脸上自己抓的抓痕。看着镜子里美美的自己,她扯了扯嘴角笑了起来。
“除非有奇迹发生,因为你姐姐是植物人。”医生叹了口气,面对蓝桉哀求的目光。
“真的没有其他药物或医疗方法吗?只要她能醒来,多少钱都可以。”她的双手放在桌子上,紧紧捏着手中的纸。
“抱歉暂时没有。”
她走出医生办公室,伫在门框旁黯然伤神,显然不是乐观的谈话。
她推开病房门,轻轻地关上。
正在给她姐姐双脚按摩女护工看到她来了,笑了笑说,“小桉来了。”
“嗯。”蓝桉点点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你一个多月没来了,是不是生病了?一个人也要照顾好自己呀。”女护工是一个长着一双丹凤眼的中年女人,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的。
见蓝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床上的姐姐皱着眉头,眼里是化不开的哀伤。她叹了口气,拿着热水壶和水盆走了出去。
床上躺着的女孩是她照顾了五年,也和蓝桉认识了五年。一直以来,只有两个人来看望床上的女孩,一个是姓叫魏的人,他一年偶尔来几次,只有一年一次也没来过,这两年来的频率也多了几次。
蓝桉在耳边唱起她们小时候一起唱过的歌,她还记得姐姐从幼儿园学回来,一字一句教她唱。真心希望她能听到,然后醒过来。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
她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儿时的歌,说着儿时的趣事,只字不提她这几年的生活。
魏立秋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歌一会,心里百感交集,却无法表达出来。他放下手中那束向日葵,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就走了。
蓝桉抹了抹眼泪,泪中带笑地望着床上沉睡的人。俯下身抱了她许久,她才愿意放开。
她的恨,促使她着勇敢,她的爱,促使着她的软肋不舍。
她打开门,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床上安静躺着皮肤白皙,脸庞美丽的女孩。她握着门把,一用力关上。扭头看到那束向日葵,她拿起看了看,又看了看走廊来往并没有熟悉的脸庞和身影,有些失望。她推开门,把那些花插进床头柜台上的花瓶里,才离开。
走出疗养院,回到车上她的眼泪在绕了一圈才落,由更咽慢慢到嚎啕大哭。
阴沉沉的天气,风吹起地上的塑料袋飞起,飘在半空中又落了下来。
坐在车上的张宁,看着握着方向盘一脸焦急的孟玲玉。
“今天怎么这么堵啊?你还发着高烧呢,要赶紧去医院。宁宁,你躺下。”说着她回头看了一眼张宁。
张宁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听话的躺在后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