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淡淡的苔痕的石墙上挂着褪色的广告条幅,相互交错的电线停着一排的小鸟,一辆大货车开过,它们又飞走了。阳光穿过树枝,形成斑斑点点的光影,映着坐在树下聊天的老人身上。
蓝桉压低鸭舌帽,快步走过有人的地方。走上楼梯,来到一间屋子门口停下,拿起钥匙开门。
走进了厨房,把手里的水果清洗好,擦干分别放进两个盘子里,端了出去。丢掉坏的,再放在摆着几张褪色照片前。她点燃香火,摘掉帽子对前面的照片深深鞠了一躬。
进入厨房里,打开窗门让外面的阳光进来。认真刷洗了炒锅,碗筷菜板等,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番茄,清洗一遍,在菜板切成一小块小块的。
煮化了番茄再加进水,煮沸了放进面条,打进两个鸡蛋,放了几片青菜。习惯性去伸手去拿,拿起了空瓶子,她又放下了,忘记买油和调料品了。
她把面端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在圆形的饭桌吃着那碗无盐带着微酸的面。
晚风吹着窗门框“嘭嘭”的响,如火焰般的晚霞映照着天空,天空上方飘着大人呼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
关上了窗门,她知道了她的旧时光,最终还是回不去了。
夏树看着锅里滚烫热汤,夹一撮牛肉放进锅里。又抬起头在氤氲热气里望着那张瘦削苍白的脸,一种无力感又束缚着他。
“好看吗?”蓝桉喝了一杯白酒,看到他还在看自己,眼里充满怜惜。
“好看。”他夹起那肉放到她碗里,他收回视线,继续往锅里涮菜。
“能有权力查到我父亲,你也不简单。”蓝桉也不扭捏,沾了沾酱料吃了起来。
“他们一直在查你,从你做假数据,集团下几个分部都被端了开始。”夏树一直没有吃,一直往蓝桉碗里送菜。
“查就查,我来这只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做什么线人。”她又一口闷了一杯白酒,心无旁贷的吃着火锅。
夏树拿过那半瓶白酒,放到一边了。“不要喝那么多酒,这酒很烈。”
这场棋局里权力盘根错节,更有甚黑白相融。他知轻重,所以甘愿涉险。
眼看这几年这个大集团逐渐被瓦解了,但也付出不少的代价,代价就是牺牲。
从秘密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向往的胜利,不会那么轻而易举。
“我和你喝一杯,我酒量很好,我叫好代驾。”夏树往自己的杯倒酒,又往蓝桉的杯里倒酒。
蓝桉和他碰了一下杯,又一杯喝尽。“有时候感觉什么都来不及都过去了,你觉得呢?”
“活得有意义,过去就让过去吧,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夏树有些惊讶她的酒量究竟有多好,他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杯里。
蓝桉招了招手,问服务员要了一瓶白酒,扭开开酒瓶盖喝了起来。
夏树感到有些悚,摸了摸被烈酒辣痛的喉咙。见她脸上没有醉意,没有再劝她。
他喝了旁边的白开水,看着大口喝酒大口吃菜的蓝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