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凄惨的猫叫声响彻整个夜晚,惊飞停在树梢的鸟儿。在垃圾箱寻找食物的流浪狗,受到了惊吓,撞倒了垃圾箱竖起耳朵瞪圆眼睛仓皇而逃。
“弱肉强食的世界,是有很多种活法,可我不得不选择这种活法。”王池滑落蓝桉的手,头也不回走出房间。
繁华的夜里,已到九月份,风里渐渐有了凉意。表情凝重的张宁抱着冷剑走出了宠物医院。黑色定制的手套因为力度,光洁明亮的表面起了皱褶。
余安默默走在前面帮她打开车门,然后关上车门,他坐副驾驶。
张宁望着原本闭着眼睛的冷剑,睁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你没事的,只是力气大不如以前了。”
张宁一下下地抚摸着他的头,他呜呜地应了一声,趴在她的肩膀上看着车后门的玻璃外的车流。医生说的话,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它的身体情况只有它自己最清楚了。
它想好了,等到时间到了,它要回到从前的地方去,去看一眼它的训导员,那里有它的伙伴了,它们沉睡在地下,它也要去那里陪它们。
它们的一生从筛选里,从训练里脱颖而出就是为了指令而生。
它因叼炸药远离人群,炸没了的半张脸。张宁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确实被吓哭了。见她哭了,它也害怕往爸爸的身上躲。“冷剑,我为你初来乍到我所做的行为道歉,你一点也不吓人,你是帅气好看的英雄。”
见它摇了摇尾巴,张宁也笑了起来。想到医生说的话,她笑脸又转瞬即逝。
让我笑
让我哭
让我灰暗
让我璀璨
让我向死而生
白发苍苍的老人,走到面容脏兮兮的孩子们面前,拿起了装着酒的大葫芦,喝了一口。“孩子们,跟爷爷走。”
背影有些佝偻衣衫褴褛的老人,喝着酒哼唱着戏曲,拎他们到了篝火旁,就消失了。“他们去送货,快吃吧,孩子们。”他带着醉意的声音,在回声里嘹亮。
篝火中央支起一个大铁锅,锅里有几十条粽子在水里翻滚。
廖小宇拉着书书的手,看着他又偷偷给他们送吃的,那个只吃白馒头和喝酒的老爷爷又冒着被他们打的风险。
“假道爷爷,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这里不好,我希望他能离开这里。”书书眨着懵懂的眼睛,看着廖小宇。
廖小宇擦了擦眼泪,没说话。每当他们要被打的时候,他总第一个冲上去拦着,忍着鞭子在他身上飞舞,他依然笑着唱戏。
他们狼吞虎咽吃着这饱餐一顿,吃完把叶子扔进火堆里,再一起把锅放置原处。
假道在赎一个罪,关于他的。他想劝他的孩子回头是岸,回头是岸。他在桥下看着他们的交易,心痛眯了眯眼睛。
蒲公英在夜里飞起,飞落在石场上,在皎洁微弱的月光中飞舞。它的生命之子在四处飞落,等到明年的盛开又飞落。尽管它轻如鸿毛,生命却广泛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