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鹰是夜莺的守护者,这几个人谁是夜莺,谁是夜鹰。看着眼前这张照片,周浦拿起一张看着半张脸有长长刀疤的段长庚,不一会儿放下,分别又拿起王池,夏树,蓝桉,花常富等人的照片。
夜鹰蛰伏在黑夜里猎食,而夜莺迎接黎明的开始。
他的儿子看了他好久,才敲了敲房间门,毫无感情的喊了声,“爸。”
“小欯啊,你来了。”他收起照片,放回抽屉里,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儿子温和笑了。
“嗯。”周欯不耐烦地应了声,躲开周浦想摸他头的手,眼里的厌恶赤裸裸在灯光下看得一清二楚。
周浦忍着心里的抽痛,慢慢放下他的手,笑容有些牵强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眼底的厌恶,脸上的冷漠。
周欯望着他那样子,每当这时候心里好不畅快,失去母亲的痛苦,能缓过来一点。不过,这远远不够,母亲和姥姥姥爷的血债,在他还在跳动的心脏里。
风吹过古老的夜,它成为夜的语言。
昏暗中,在模糊的视线中渐渐昏睡了过去。天一亮,张宁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坐在路灯杆下。
她抱着头痛欲裂的脑袋,睁开眼睛环视四周,扶着路灯杆站了起来,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回忆昨晚的事情,回忆只有后脑勺的强烈的痛感,其他什么也没有。被打晕的路段,没有监视器,查不了。她检查一下自己的服装,整整齐齐的。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向出租车招手。
“去会康医院,谢谢。”张宁说完,低头牙齿在打颤。
“哦,私立医院,那个费用昂贵的医院。”司机从后视镜,看向阴晴不定的张宁说到,说完砸砸嘴。
做了个全身检查,身体无异样她才放下心。想到肩膀上的刺着黑蛇刺青,怎样也洗不干净,使她恼怒不已。锁在书房,疯狂在写毛笔字泄愤。黑色的笔墨,黑色的蛇身,越看越心烦意乱。
她知道这条黑蛇代表什么,是个黑色组织标志。她的朋友是因为这个丧了命,在天台下一跃而下,他转过身看向自己那么绝望痛苦无助,他的眼睛映着夜里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无声的眼泪在疯狂地流淌。
他二十岁的花样年华,在周围绝望的哭喊中这样陨落。父母亲痛失他们的孩子,奶奶痛失她最得意的学生。而她在他们绝望哭喊中,好像溺水一样令人窒息不已。
她努力控制自己颤抖的手运笔,让内心的恐惧不那么强烈。
花简望着手机上的照片无声地笑了起来,天之骄子就要陨落在拱星捧月里了。看到花常富从车上下来,她跑了过去亲昵地喊他爸爸。
“你可要乖乖的,我会一直在这里照看着您呢。”花简笑容灿烂,天真无邪地看着花常富说到。
花常富点点头,露出慈祥的笑容宠溺的看着她,花常富回到房间立马变了脸色。
看着床上的老人,错认他是她逝去儿子的痴呆老人,正抱着照片睡着了。他替她捏好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关处,回头小声地喊到,“亲爱的妈妈,晚安。”
门关好后,闭着眼睛的老人眼角流出一串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