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也被抖落在地。老秦顾不得落地的那人抬手又是几刀又砍伤了几匹马,落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老秦才与他们近身搏斗。
翠绡一直与为首的那人交手了数十回合后,双方依旧难分高下,两边的人马混作一团,翠绡也顺势帮老秦刺了敌人几剑。他兴致勃勃,全然不顾一切一直在拼命厮杀。
老秦和翠绡被二三十人团团围住之时,他们没注意到的是其中一人依然悄悄来到车前,他掀起门帘正欲举起长刀砍向黄泉,不料却被一人手中的伸出来的银针刺入脑心,顿时便倒在了车旁。银针的主人收回手时才看清是陆昭华。
黄泉惊讶的神色望着陆昭华,岂料陆昭华却淡然的一笑了之。随后将门帘又重新合上,全然不管外面正在厮杀的两人。只听见微雨说了一句:“公子放心,翠绡不会有事的。”
再看外面,翠绡和老秦二人被围困在中间,虽是围困,但他们也并未处在弱势,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人,以及受了伤正欲起身顽抗的不少,然还在战斗的也有大部分人马。
翠绡正在杀敌,岂料背后一道亮光闪过,一条悬着长刀的铁链正向着翠绡的后背击去,刚要触碰到翠绡时,老秦一刀过来便将铁链砍成了两段,而老秦身边也危机四伏,他刚帮翠绡化解了一刀,便被从其右突然出现的长刀划伤了举刀的手臂,他“啊”了一声鲜血顷刻间便染红了他的右臂衣物,手中的刀也掉落在地,性命攸关之时,容不得半年懈怠,没了刀的老秦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四五个大汉团团持刀围住了。
此刻翠绡似乎觉得事情变得严肃起来,神色也变了,充血的眼睛里满是杀心,一刀砍一人向老秦被困住的方向走去,而此时失去了武器的老秦正被围攻得满身鲜血,依然在徒手接刀,试图乘空去捡起那把被踢得老远的刀。
翠绡软剑如绳索一般灵活得攻入老秦身边,一把手掺住老秦,另一只手在奋力得厮杀,突然他放开老秦得那只手扬向空中,一把抓过从四方击来得链刀得链条,用力一拉,所有链刀的主人都被他牵制住,随后他浑身使力,力道从链条传出去,刀柄全数击在链刀的使者胸口,这一下,倒了大片人马。
乘乱之中老秦捡起来他的弯刀,翠绡也立马冲上去,一刀一人,要人性命。而最初与老秦和翠绡都单独交过手的首领人物却站在远处被翠绡此刻的举动吓得都不敢轻易近身,只有呆呆地看着。
眼看几乎被全员杀死,哀嚎声一片一片响起,翠绡似乎更为冲动,他走向首领,正欲举起软剑刺入他的胸口时,旁边一道声音响起:“翠绡。”
翠绡回头,却是微雨站在车边喊的他。
此刻已经局势扭转,翠绡老秦已然全数把控战场,微雨见势走向首领,道:“我家公子说了,只要阁下说明来由,便放你一条生路。”
首领虽然恐慌,但依旧不说话,他眼中充满恐惧,但又坚定无比,他望了望翠绡身后倒着的横七竖八的他的兄弟,以及几匹仅能勉强站立的骏马,他扬起手中的刀,抹向了自己的脖子,鲜血从素白的衣裳里流出,霎时间流向了腰身,这一刀,他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微雨走上前去,拉下了他的面罩,那人生的英武,气宇轩昂,接着在他腰间摸出一块印有青色太极纹的木牌,那木牌做工精美,小巧玲珑,分别用深青色和浅青色划出了阴阳的两个两端,而中间的分割线却是一条亮闪闪的金线,泾渭分明。
首领死后,翠绡回过头去,见老秦依然在处理苟活下来的人,翠绡正欲上前帮忙,微雨一把拉住他:“慢着,这些人都是死侍,与其赶尽杀绝,不如就让他们去吧!”
听了微雨的话,老秦也住了手,倒着的几人随体力不支,但勉强还能活命,坚强得爬起来,选了几匹活下来的马便灰溜溜地逃走了。此刻老秦已然精疲力尽,翠绡上前扶着老秦便随微雨一同向血鹿车走去了。
翠绡在驾驶着血鹿车,老秦则坐在车中,微雨正为他清理伤口,伤口并不深,但也流血过多。老秦说了一句:“都是秦某办事不力,让几位受惊了。”
黄泉说到:“他们是早有准备,秦先生不必自责。”
黄泉接过微雨递来的木牌,仔细端详了一番,却感觉到陆昭华眼神有变,于是黄泉问:“昭华,你可识得这牌子?”
陆昭华连连摇头到:“不识。”
老秦一向也算见多识广,如今也哑口无言。
“这些人为何会冲着我而来呢?”黄泉喃喃自语。
一车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有血鹿车还在继续前行。
长路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