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张老师?”
“2012年跨年晚会,我们学校斥巨资请的主持人呀,你忘啦。”
张雅宁都到眼前了,于岿河半晌从想起来:“啊哈哈哈……张老师您好。”
“还记得我啊,有点小感动。”张雅宁挤出一个优雅的笑容:“不用喊张老师,我也不比你们大很多,叫我大名就好。”
“啊那个……原来你们还和我们主持人认识呀。”小记者憨憨地道。
“恩,他们高一的时候我去昆城一中做跨年晚会的主持人,当时他们俩一个跳舞一个弹琴,特别炸场,印象至今深刻。”张雅宁看着于岿河道。
“哦哦哦!当时是我去拍直播的,这个小娘鱼唱的春天的芭蕾!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唱的真好。”摄影师拍了拍大腿,差点把背上的摄像机滑掉。
“2012年的晚会……当时我报幕记得你们高一(1)班?今年还没毕业吧。”张雅宁看着二人从头到尾没有放开的手。
“恩,没毕业,谢谢张老师还记得。”于岿河很客气地讲。
“哦……那么,我们也算认识挺久了,二位帮我们一个忙,回答几个小问题行不行?”
于岿河看了看正在拍摄的摄像机,条件反射上前一步挡在望珊前面:“我们……”
“姐姐问吧,没事儿。”望珊牵着他的那只手紧了紧。
于岿河一愣,也来不及多问,尊重地朝旁边退开一小步。
“好的哦,那我就不客气啦。”张雅宁让小记者举了话筒,摄像师也离他们近了几步。
第一个问题果真如于岿河所料:“请问二位是情侣吗?”
于岿河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个过两天播出去,搞不好不知道哪个谁就会看到呢。到时候学校里要是讲起来总归对望珊有影响,况且家里长辈肯定看市电视台节目的。
他是无所谓,他周围的长辈除了树老板,都没那个闲工夫还看市电视台的什么街头采访呢。
为了当下之全,也为了保护望珊,他会说不是。
可是望珊很坦然地先他一步回答:“是的。”
于岿河没忍住看了她一眼。
接下来几个问题,多多少少都和两人的情侣关系沾点边儿,望珊却答得都很坦然。
五分钟后,张雅宁也没多打扰他们,打完招呼就去寻找下一位幸运小市民了。
“……望珊。”
“恩?给我颗糖葫芦。”望珊朝他左手努努嘴。
于岿河把糖葫芦签横着递过去,望珊咬下一个。
“就那么承认了?播出去爷爷奶奶可能会看见的。”
望珊没回答,就着奶茶和糖葫芦的奇怪搭配把嚼着的东西咽下去后才答:“你会害怕家里人看见,或者同学们议论吗。”
“当然不啊。”于岿河停下脚步拉住她手:“我不在意,不是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或是怎么样,就算他们并不知道,我也不害怕谁说。但是——”
他咽了咽口水:“我怕你会比较为难。”
“如果……不说同学,某一个校友,看见了然后在学校里议论你,我是无所谓的,可是我会担心你,毕竟是女孩子,流言蜚语是没办法遏制的。”
“那就议论。”
“最后几个月了,如果被议论,你被影响到怎么办?”
“那就不要被影响。”
“爷爷奶奶看到呢?他们不知道我们的事。”
“于岿河,那我巴不得呢。”望珊抬眸,眼睛雪亮,伶俐到像是会说话。
于岿河愣住了:“……什么?”
“如果爷爷奶奶看到了,那就跟他们说清楚啊。”望珊低头喝完最后一口奶茶,丢进身边的公共垃圾箱里,回头道:
“我已经快成年了,虽然算时间是没到,但开学之后的百日誓师不就是我们的成人礼吗,他们肯定会尊重我的。”
“我没先前和他们说,是因为觉得没必要特意去跟爷爷奶奶提及这件事,顺其自然不是最好吗。那如果这次他们刚好看见了这个采访,这就是我要等的顺其自然。”
于岿河还是没说话,他眨了眨眼睛,凝视着任望珊。旁边竹林的叶子都枯黄了,偶尔吹过来几片落叶,闻不到什么竹子的香气。
“好啦,说得够清楚了吧。”望珊笑了笑,如井水浅潭般清澈的茶色眸子流转出落星,顾盼撩人。她伸出手:“奶茶喝完啦,糖葫芦给我拿吧。”
于岿河嘴唇动了动,眼眸深深不见底色像是银河不落星系。他看了看周围,突然拉起任望珊往竹林里走。
“欸欸欸?于岿河我们走这里干嘛呀,里面比街上还冷。”望珊虽然是这么说了,但也还是跟着他走。
周围没人了,于岿河停下步子:“刚刚觉得外面太吵了,糖葫芦在这里吃可以吗。”
“哦,可以啊。”望珊不明所以。
于岿河咬下竹签上最后一颗糖葫芦,右手摁着任望珊的后脑,侧着头对着喂了进去。
“唔!?”望珊眼眸微微瞪大。
这是在外面啊!外面!
她感觉到于岿河的指尖伸进柔软的头发里,带着浅浅的柠檬香,这样的香气总是使他疯狂又迷恋,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