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塞进书包,往肩上一扣:“我骑车,送你。”
“……”
“你放心,你后桌车技一流,绝不会有生命危险。快走了,收拾东西。”
见望珊还没反应,他插着兜,站直的身体又微微俯下来:
“11路公交车每半小时才来一辆,等你上车那会儿,我车早到了。”
望珊良久点点头:“恩……那你骑慢点啊。”
“好,听你的。”于岿河散漫道。
于岿河车骑得很稳,任望珊身体向侧面坐着,双手抓着座椅,格纹半裙的裙摆在自行车后轮间一荡一荡。阳光正好,她冰川蓝色POLO衫上搭着的发梢偶尔被微风吹起,街道边尽是香樟树,树叶摇晃时吹来的气息和校园内的相比好像差了那么一点清爽,好在身前的这个人薄荷青草的气息依旧,和教室时里别无二致。
此时是车流量高峰期,安全起见,于岿河避开马路,拣了条小河边僻静的道路走。河岸上垂柳的嫩叶时不时在水面一点一点,晕出一阵阵涟漪。
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踩了刹车。任望珊惯性下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脑袋“咚”地往他脊背上一磕。
于岿河慌忙转过头:“怎么样你没事儿吧,疼不疼啊?”
望珊摇摇头:“没有,不疼。”
于岿河不放心,反过手又用指尖碰了碰任望珊的额头,确保一点也没肿,才放心地转过身去。于岿河的手指尖很凉,任望珊感觉碰到额头上时一阵酥酥麻麻的。
“我刚刚就是突然想到一件事,觉得挺好笑的。”
“恩?”望珊在车后座抬眸看他。
“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也差不多是在这个季节,几个老师带我们到这附近公园踏青。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些石柱的围栏,路过这条河的时候,我跟一个男生推推搡搡,我就这么摔下去了。”于岿河笑着,“当时文漾笙也在旁边,大家都吓坏了。”
“那个时候年纪太小,都不会游泳。还好体育老师立即跳下去把我捞了上来。”于岿河一顿,看向那些护栏:
“我爸知道之后,做了两件事。第一,一年级毕业的暑假就让我学了游泳,每天盯着我游十个来回,每次从游泳馆出来我都想吐。”
“还有一件呢?”
“还有……就是在这条河旁边捐了这些石柱子。”于岿河骑车迎着暖风,肩膀上仿佛有草长莺飞,眼底有炽热的光,语气里带还着几分少年侠气:“老爷子有时候真挺有意思的。”
任望珊在后面微笑着想:于叔叔真爱他儿子呀。
“你知道吗,就因为他天天盯着我游的那么几个来回,我三年级的时候还被体育老师选进了学校游泳队。后来啊还给学校拿了几个省里的奖杯,差点就这么走上运动员道路,还好我们何女士没同意。”
望珊还没回答,他先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哂了一声。
“不然,就真遇不到你们了。”
任望珊一怔,眼底倒映着水光。
河边的小路已经在不自知中到了尽头,倜傥潇洒的少年骑着单车洒脱不拘,身形挺拔的像一棵树。麻雀鸣唱着为晚霞吟诗,草上露一碰即落,落日余晖跌进春日爱河,光芒洒向人间四处,在给与人们视觉浪漫的同时,也记录了无数个令人怀念的瞬间和灯火人间里为数不多的真心,比如此刻。
17:45PM
出租车。
“师傅,麻烦开慢点,路上颠她会有点容易晕车。”夏成蹊说着一边伸手把车窗打开,手指白净修长。
“好嘞。”
文漾笙默然看着他偏头打开窗户,忘记了收回目光。夏成蹊注意到也看向她:“怎么了?窗户打开是不是冷。”
文漾笙摇摇头:“不是。有个事情想问你很久了。”
夏成蹊:“什么事?你问。”
“你历史怎么学的啊,时间线记得那么清楚。”
“……你问的是这个啊。”夏成蹊语气淡淡的。
“恩。啊?你以为我要问哪个?”
“……没什么。”
“下午我和望珊还提呢,望珊她跟我说学习呢要懂得互补,所以我就来问问你历史怎么考高分呀。”
夏成蹊没说话,侧身拿过书包,拿出一本牛皮的笔记本,往文漾笙面前一递:“今天刚好带着。送你用吧。”
“这是什么?”文漾笙接过。车窗外的风吹起少女有些遮挡住眼睛的刘海,也吹来市井的气息。
“我上学期期末整理的所有历史时间线和大题答题技巧,比历史书后面的更全,也更容易理解和掌握,我早就背熟了,现在不用了。”
“真的?”文漾笙抬起亮亮的眼睛看他,“那我一定会好好用的。”
夏成蹊偷偷勾起半边嘴角。
“那!既然学习要互补,”文漾笙把牛皮笔记本塞进米色书包,又拿出一本深蓝色的线圈本递过去:
“地理次次考一零五以上的大神文漾笙的地理笔记!恩……可是千金也不卖的啊,送你啦。”
夏成蹊一滞,随即垂眸接过去,线圈本上有文漾笙身上特有的清浅雏菊香气。此时此刻,市井之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对面的女孩无意掀翻少年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