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校服的袖子都微微有些长,他也不去翻,就任凭衣袖遮住蓝白DW手表和半只手掌,只露出两截苍白的指尖。
微微发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侧边望过去鼻梁很高,山根也是突出的,不像于岿河是笔直的一线。
这样的清冷的气质配上校服,俨然是校园禁欲系学霸男神的代表人物。
文漾笙手肘撑着桌面,轻声念着英语。校服外套披在肩上,低低的马尾垂在上面。她不跟你说话的时候,平时古灵精怪的气质会轻轻被遮掩,本身漂亮姑娘自带的气质就会慢慢浮上来。
文漾笙的个头也窜得很快,身高已经快要接近168,而校服却还是按体重买的S码,所以运动裤站起来长度还是刚好,坐下腿微微一前一后弯曲着的时候,裤子就短了一些,露出一截纤细瘦白的脚腕和小腿,纯白色低帮匡威板鞋也干净得锃亮。
有时她会抬眸用手指梳一梳轻薄的齐刘海,然后低头继续背英语。
教室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同学暗自咬牙切齿地垂泪:唉,凭什么我穿校服给人的感觉就是三个字“高中生呢”。
很快他们发现自己这个觉悟出现的时间有些早了。五分钟后,任望珊从教室外面走进来————
浅棕色的披肩发用黑色发绳扎成高高的马尾辫,头发长直,发尾柔软自然地披在肩膀右侧。外套拉链高高拉到领口,领子掖得整整齐齐,脖颈很细很白。
马尾使任望珊的下颌线还有后脑勺显得比平时更加丰满,下巴也显得更长,额前掉落的碎头发有时会扫过她弯弯翘翘的眼睫毛。
校服码数都偏大,裤子很长,在她脚踝处松松垮垮地堆叠,盖在白色运动鞋上,却一点也不显得臃肿。
任望珊背着米白色书包,白皙而骨感的双手还抱着一本黄紫色的五三,浅茶棕色的瞳孔清澈又明亮,微微笑起来时候风会吹起几根她浅色的碎发,她会眨眨眼睛,然后就这样逆着光向你走过来。
一如她第一天转学,走近教室第五排的座位,坐在于岿河前面那样。
于岿河微微有些发怔。直到她的小前桌朝他道了声早,面朝着前面坐下来,马尾落在他书桌上的时候,才有些回过神来。
三月中下旬,天气虽然还寒,但也已经开始转暖,教室里人多本来就闷,窗边的同学还好,坐在他们中间组的就有些难熬了。望珊没过多久就把校服拉链拉开,又把校服脱下来朝后挂在凳子上,露出里面白色的内搭长袖T恤。
于岿河在后面默默把她挂衣服时后面鼓起来的褶皱压平,然后四周扫了一圈,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也把外套脱了下来————
此时此刻,班里只有不到十个人。
而他们是唯二只穿着校服内搭T恤的人。
一黑一白,一前一后。
一个面上不明所以,一个内心暗流涌动。
一个眸下是错题集,一个眼前是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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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8日星期二
22:00PM
任望珊跟树老板道别从壶碟离开之后,去黄浦江岸边走了走,她不敢走得太近,但秋冬换季的晚风很凉。等带着冷气的江风把自己吹得清醒后,才打车回了南隅独墅。
落了锁,任望珊准备给自己找点事做。
她看向从北京原来R大里直接带过来,到现在还没有时间单独整理过的杂物箱——
女生的东西本来就多,各类杂七杂八的物品来不及使用和整理,很容易出现闲置的情况。而且女孩子的杂物箱里真的什么都有,很容易挖到宝:
比如任望珊一下子找到了她丢了很长时间且色号已绝版的胡萝卜丁唇釉,很久之前向研究生学姐要来的律师资格证考试笔记大全,本来在吉他琴箱里但现在莫名躺在箱子底部的变调夹和调音器,哦旁边还有……
一叠方方正正,摸起来莫名很熟悉的布料。
任望珊好像隐约感觉到什么,略微皱起好看的眉心,浅茶棕色的眸间微微发颤,她轻轻眨了眨眼睛,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
她没有开卧室的灯,半跪着地面,借着盥洗室的暖光,双手把这沓布料举到眼前轻轻一抖,展开——……
这个夜晚好像注定没法平静呢,任望珊同学。
原来是你的校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