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欸欸欸你——这孩子自己的事儿,你一个老年人少管管。”
“他这样都是你给惯……”于穆皱眉。
但很快又被何女士无比绝情地打断:“还有什么班主任给你打电话,这怎么也跟咱儿子讲。学习是孩子自己的事,我们管不着,你也少说说。孩子这么大都懂事儿了,还老考第一名,有这么个儿子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我何静姝的儿子也肯定有适合自己的一套学习方法,你一个老年人指手画脚的,谁说就是对他好啊。”
何静姝碎碎念起来就没完没了。
于穆忙举起手,对他老婆投降。
谁叫她是何静姝呢,他于穆这辈子,也就只败给她一个人喽。
于岿河幸福地看着他爸妈,放下筷子正色道:“爸,妈。我上楼去复习语文。你们放心,我肯定好好学习,不辜负你们也不辜负自己。”
何女士拍拍他:“去吧。记得早点睡觉。”
又在心里说了一声:妈妈好爱好爱你哦。
晚上十点半,于岿河想起来还有件事情没做。他从床上爬起来摸黑开了手机,打开聊天框对着任望珊灰暗的头像发了条消息:“明天加油,小前桌。”
然后关机,再回到床上。
虽然她没上线,不过祝福送到了,好运也就绝对能送到。
于岿河不知道的是,十一点过一些的时候,任望珊灰暗的头像亮起来。
“你也是,全年级第一。”
此时此刻于岿河已经睡得很熟了,楼下于穆还在书房电脑前办公,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的侧脸,硬朗而成熟;何静姝女士则在院子里悄声与远在米兰的助手交接着工作。清夜无尘,她若是抬头,会发现流浪的月亮和滚烫的星河姗姗来迟,淡淡地,寂静无声地发光,守护着他们的家。
6:15AM
于岿河吃完何女士烤的松软可可曲奇,起身打开冰箱,拿出两瓶昨晚让何女士备好的咖啡。
何女士抬眸,眼睛里宠溺尽显:“一瓶是给你那个……小前桌的?”
于岿河一蹦一跳:“是。”
“你爸他今天老早就起来候着了,别让他多等啦。”何女士弯起好看的眼睛,抱了抱自己的儿子,“快去吧,好好考试。”
“妈你放心,三天后给你一张全年级第一名的成绩单。”于岿河穿上鞋出门,临走时不忘轻快地报告一声。
8:30AM
“叮铃铃铃铃铃铃——”
全员进考场。
任望珊放下作文书,又在心里背了几遍答题套路和解题技巧,背起书包把桌上的书本、笔袋和后桌给她的咖啡抱起来,又朝后看看。
于岿河也在看向她。
二人几乎是同时:“加油。”
于岿河的座位依旧是0101,夏成蹊是0106,二人承包了第一考场第一列的一头一尾。王神牛则对照了任望珊先前的成绩,给她排到了0229的位置,和戚乐是一个考场。
九点监考老师准时发试卷,任望珊拿到答题卡后,俯身认认真真用2B铅笔涂好基本信息,再前后浏览了一下试卷。
考场广播声音滋啦啦混着杂音:“全场考生,开始答题。”
两个半小时后,食堂一层。
任望珊每每考试就食欲不振,撑着脑袋坐在文漾笙对面朝着蜜汁鸡丝饭发呆。好在文漾笙的食欲并不会受到影响,仍旧抱着麻辣香锅不亦乐乎:“我可怜的死去的无尽的脑细胞啊,要赶紧用美味的香锅补回来。”
她吸溜一根宽木薯粉皮在嘴里嚼吧嚼吧,一边含糊着问:“望珊啊,你作文怎么写的啊,我感觉我要偏题了。”
苦难高中生的通病:无论作文题目立意再怎么明确,永远觉得批卷老师无法领会精神,给自己判个偏题出来。
这次的作文题目是“眼盛星河,心向远方”,很少见的全命题作文形式。考生写多了半命题和自命题形式,遇到这种类型的命题,思维就好像突然有了局限性,多多少少有些措手不及。
其实这样的题目出题人想法立意都很明确,就看谁能写得抓人眼球。
任望珊诚恳地摇摇头:“我也不太喜欢命题式作文。不过戚乐很拿手这方面,等会午休前我们去问她。”
望珊一向以文科拉分,但这次的语文作文说实话她也没底,不知道能不能有让老师打高分的出彩点。
而且很快要考数学,她必须赶紧放松心态。
任望珊这次给自己立了个小目标:数学130。
或许是昨天晚上理科三连学霸给予的祝福给她带来了好运,这次数学考试填空题的题型仿佛是给任望珊量身定做的,连填空14题都没靠猜,认认真真算出了一个看起来很正确的区间;隔壁考场,0101于岿河顺利地写完了20大题的第三小问,趴在桌上就开始睡觉。留给正在做18大题的0102一个漆黑的后脑勺。
而此时此刻,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小时。
0102:“……”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邹校长从窗外飘过,一眼就捕捉到了那颗起伏均匀的头。
他感受到自己出题人的身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