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听,又瞬间躺回床上闭起眼睛,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
“谁啊。”
“诈骗的,卖房吗。”
“哦,向晚啊,什么事。”
电话另一头,黎向晚默默扶额:“祖宗啊,你连接电话都不看是谁的啊。不跟你废话,我难得早起,八点发你的微信文件,看你到现在都还没回,就知道还没起。昨晚是……难得喝断片儿了还是又吃了?”
“……吃了。”望珊皱着眉,也没骗她。
“你要是哪次回答我是断片儿睡的,我还能高兴点,睡醒没啊。下午两点半,陪我去戚乐那边,顺便把我心心念念的BALGARI项链去收了。”
“好吧。两点半见。”
任望珊一直睡到一点半都过了,才起来倒了杯凉水。感受到冰冷的水顺着喉管流到胃里,她才清醒。魔都的天气比北京热得多,她才来这边一月有余,已经不得不把衣橱翻了个新。
她拣了条油画色的复古碎花裙,外面披了件白色小西装,挽起浅棕色的头发显得她更加动人。金属扣白色单鞋,拎了个MIUMIU家的粉色单肩包,望珊化上精致的妆容,带上小香家的珍珠耳钉,在落地全身镜前面仔细卷好额前的刘海,才转身出了公寓门。
“嗡嗡——嗡嗡——”
手机还没响完两声就被她接下:“怎么啦,你到了?”
“我在BALGARI门店里面,先过来帮我挑个色,待会再去撸猫。”向晚肩膀夹着手机,手里拿着两条项链。
“十分钟。”
望珊挂了电话,真不出十分钟,就看见黎向晚对着柜台前面的两条项链,对着导购大眼瞪小眼。
“哟,今天怎么没上演你的‘好看的都买’啊。”望珊哂笑道。
黎向晚耸耸肩:“对不住,卡刷爆了,这个月花呗还没还完呢。”
望珊:“节哀顺变,”边掏出银行卡,“待会咖啡店你请了。”又对店员说:“除了她的两条,粉晶那条给我拿一下,不用包装了。”
黎向晚瞪大眼睛:“富婆我爱你!我请你一辈子下午茶!”
望珊系上项链,空落落的脖颈上有了玫瑰金锁骨链的加持,直线型的锁骨愈显得凸出,更有了几分妩媚,淡淡道:“刚打完场大官司,东家财大气粗,给的大方。再说你下周生日了,算是生日礼物吧。”
黎向晚这人是有一说一,从不食言。看来真得陪她撸猫一辈子,唉。
“你还是不怎么用家里的钱啊。”
黎向晚刚说出口就后悔了,她不知道任望珊还介不介意这个。
不过说真的她要是有任望珊这家底,奢侈品店都能给她包下来。
前两年任氏翻案的消息闹得轰轰烈烈,圈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自己挣得够用,哪需要用家里的。”任望珊语气依旧是淡淡的,看起来没什么情绪变化,随即话锋一转:“再不去,“有猫在”要没坐咯。”
“走走走走走走!带你去吃草莓慕斯!”黎向晚大手一挥。
任望珊眼眸微微一动。随即恢复到平常模样:“知道你最好啦。”
杨浦区大街,两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走在街上,眉眼间尽是自信和高傲,引得步履匆匆的行人纷纷为之侧目。虽还是在读研究生,可她们的气质在外人看来,俨然是魔都里天生的业界精英。
也难怪,她俩大三开始就在北京的律所实习,又得上司赏识,接触了各界不少精英人士。读研之后更是已经小有名气,望珊刚谈完的一个案子就是北京的朋友介绍来的。
拐进小巷,“有猫在”的木质牌匾下,黄白相间的小布偶已经在等向晚了。
黎向晚飞过去,抱住小布偶亲了又亲,望珊无奈道:“你口红掉了。”
黎向晚才不管。
望珊推开玻璃门,撩起上方的布帘子,朝门口微笑着一点头:“戚乐?今天在啊。”
戚乐在上海H大读的是汉语言文学,大二下学期参加大学生创新创业大赛,开的咖吧风格少女心满满,生意出奇地好,毕业后就一直做了下去。去年又引了几只布偶猫,把咖吧变成了猫咖,越做越火。
闲暇之余,还充分发挥了语文课代表的优势,经营个体微信公众号“乐已忘忧”,专门发表情感文字,粉丝也有小十几万。
戚乐带着淡黄色贝雷帽,架着副防蓝光黑框眼镜,抱着一只灰蓝英短,正在码字。朝望珊笑了笑:“要吃什么找季薇薇点就行,她在里面忙呢。”
季薇薇是F大大二的学生,在戚乐的店打零工。见到望珊他们,热情地打了招呼:“望珊姐向晚姐,你们又来啦。”
“快快快把姐字去掉,我就比你大三岁欸。”黎向晚疯狂摆手,“这姐我可不认。”
“一杯冰美式加奶不加糖,一杯焦糖玛奇朵配炭烤坚果。草莓慕斯加巧克力冰激凌球,香草慕斯配抹茶华芙,两份咖喱牛肉意面,再来个双层水果拼盘,芒果不要。”向晚轻车熟路。
十分钟后。
向晚用小叉子切下一块香草慕斯:“来点?”
望珊摇摇头,拿了向晚一颗坚果丢进嘴巴里:“那个上面有抹茶味儿。”
“啧,太金贵。”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