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萧景轶没再表现出明显地抗拒,安安静静坐在那里。
苏和清理完脸上的沙砾,顺带处理下大徒弟手上划出的血痕。
萧景轶背上没有什么大的伤口,都是小擦伤不用她处理。
便放下治外伤和祛疤的灵药,嘱咐沉默的少年:“为师去看看你的师弟们,身上其余地方的伤你自己要清理一下,知道吗。这是治外伤和祛疤的药,记得用。”
她离开后,萧景轶看着桌上流光溢彩的药瓶,骨节分明的手拿起玉瓶在手里转了一圈,而后眸光冷漠的扔到角落。
二徒弟这里。
院外的树荫下靠墙摆着一张软榻。
周暄暝坐在软榻上,赤裸上身,衣袍褪至腰间,拿着一瓶药艰难扭着身子,往背上撒药。
因为够不到后背,手里的药几乎是掉三分之二用一三分之一。
少年平日看起来身形清瘦,但衣衫下该有的肌肉一点不少,两条人鱼线隐隐向下延展隐没在腰封下。
苏和没想到来这里,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连忙捂住眼睛背过身去,耳朵微烧,尴尬得不行。
虽然她看几个徒弟都跟看孩子似的,但毕竟是少年人了,男女有别,此番终是不妥。
苏和想着不如把药留下就走。
不远处,周暄暝耳朵一动,察觉到动静,一转头,就见远远站着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背对着他,手还抬着似乎是在捂眼睛。
是她?
少年看了下自己赤裸的上身,恍然明白了什么。
明白后又感到丝丝诧异,这守礼害羞的样子可真不像她的作风,他视线看一眼那身影。
她今日穿的是束腰素色长裙,瀑布般丝滑的墨发垂在身后。发尾晃动间,露出一段腰肢,看上去极为纤细,让人不禁想摧毁把玩。
周暄暝蓦然觉得心尖微痒,捻了捻手中的玉瓶,鬼使神差地开口:“是师尊吗?徒儿够不到背上的伤,师尊能帮帮我吗?”
说完,立即就有些后悔。
他怎么回事,真是安逸两日便忘了那人的秉性,居然说出这种话。
而正想离开的苏和,被二徒弟的询问截住脚步,顿时觉得更尴尬了。
她压下心头的一丝丝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往日无异:“这…恐怕不合适,不若为师让你师兄师弟来帮你上药吧。”
周暄暝抬眸诧异对方居然没有打蛇上杆。
而听出她声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时,少年突然觉得好像还挺……有趣。
羞赧?他这就差把色鬼写在脸上的师尊居然还会羞赧么?
他玩心顿起,唇角勾出一丝邪气的笑,声音听起来却像无害的小可怜。
“他们都身负重伤,徒儿如何好意思麻烦师兄师弟。”
“若是师尊不方便……便算了,左右这些伤半个月自己就好了。”
瞧瞧这说得什么。
这小可怜的语气,没经历过现代社会网络大爆炸洗礼的苏和顿时心软。
她还说自己要当一个好师尊,徒弟受伤,可怜死了,她还不想帮徒弟疗伤。
这如何算得上好师尊。
想着,苏和脸上端的四平八稳,缓缓转身,仿佛这样她就不尴尬了。
“罢了,是为师思虑不周。你且坐好,为师替你处理伤口。”
周暄暝看着脸色平静,耳根却燃气一片嫣红的女子,顿时更觉得好玩儿。
少年不自觉捻了捻手里的玉瓶。
他的……嗯……禽兽师尊,压根没有那么放浪大胆,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苏和往他屋内去,待女子端着水盆转身出来时,脸上神色一秒换成无害可怜的模样。
修真之人的外伤好起来比凡人快的多,修为高的人入骨刀伤甚至可以几天就自愈。
但若伤口上沾有沙砾尘土,必须清理出来,否则就会与皮肉长在一起。
所以苏和没什么需要特别做的,把在大徒弟那用的那一套照搬到二徒弟身上就行。
“把头发撩一下,遮到后背的伤了。”苏和抽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湿水,站在少年背后。
二徒弟背上的伤比较多,应当是被蟒妖背部朝下扫到在地过,伤口都是粘的沙土。
想到方才少年也不清理直接撒药的场景,开始嘱咐:“下次撒药,记得把伤口的沙砾弄干净。”
背上的触觉更灵敏,微凉的指尖不时划过他的背,感觉痒痒的。
“师尊也是这般给大师兄和三师弟处理的伤口么?”周暄暝侧头问。
苏和淡淡嗯一声:“景轶背上没什么伤,就你的背伤多。”
说到这个,苏和想起被烧焦的蟒妖,三人中只有周暄暝是火灵根。
“那蟒妖是你烧死的?”
“嗯。”一想便知的答案,周暄暝没什么好隐瞒的。
二徒弟经脉的损伤,看起来像是通过某种瞬间暴涨修为的方式遭到的反噬。
这种术法在修真界一向被认为是不入流的禁术,正派弟子本不应修习。
但她不是那么古板的人,这种东西有时能保命,会一点也没有坏处。
“为师不反对你会一些禁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