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峰。
萧景轶、周暄暝和墨长思三人正在一起修炼,收到苏和的传讯,互相对视一眼。
“她叫我们去主殿......”墨长思眼底十分抗拒,未言之意很明显。
以往,他们几人无论是谁,若被叫去主殿,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受伤责罚都是小事,最让人难以忍耐的就是这个禽兽总是逼他们做一些超越师徒界限的事情。
被困在主殿下密室的屈辱日子,几人都记忆犹新,对主殿的抗拒不是一星半点。
萧景轶抿着唇角,眸色幽深,拍拍墨长思的肩膀:“不要担心,现在我们不过入门三年,她不会那么明目张胆。”
来到主殿。
主殿的雕花木门敞开,苏和一袭白衫,坐在几案前,手执一本书,正垂眸看着。
阳光照耀着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女子白皙的脸庞在光下如梦似幻,一袭白衣更显缥缈。
他们的禽兽师尊无疑有一张优越的皮囊。
三人站在门外垂眸遮下眼底的厌恶与恶意,萧景轶开口:“师尊唤弟子来何事?”
苏和抬眸,正想直接开口。
恍然想到,自己平日过于注重严师高徒的做派,看起来难让人靠近,徒儿们有事都不懂得依靠她这个师尊,她应该稍微慈爱一点。
想了想,挥手示意三人来几案前坐下。
萧景轶三人面对这反常态度,心下的担忧不禁加深。
上辈子,禽兽师尊平日都是装得人模人样的威严做派,他们几个弟子向来不可与她同坐。
如今,这人态度如此和蔼的反常,让他们总觉得她有什么坏招。
几人脸色略僵,走到几案前坐下。
苏和看他们拘谨的样子,越发觉得应该慈爱点对几个徒弟。
放下书卷,抬手袖袍摆动间取出一套茶盏,摆在几人面前。
她玉指捏起紫玉茶壶,为几人酙一杯茶。
常年浸透在骨子里的清冷威严,让她做起这种事情来,也有一种说不出优雅和矜贵。
还有一种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终于走下神坛看向了世人的感觉。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墨长思黯着眼眸心中想道。
“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一事”,苏和开口。
三人闻言皆是心神一凛,眼角余光不易察觉地互递眼色。
苏和看到徒弟几个身材挺拔,已见清风朗月之姿,与当年捡来时灰头土脸的样子截然不同,心中颇有些老母亲般的感慨。
“你们三人如今已拜我门下三年有余,有些事也该与你们讲讲。”
萧景轶眸光落在苏和脸上,漆黑的瞳中一片幽深。
时间久远,以至于有些淡忘。
是以方才他才突然想起来,上辈子这个时间,她叫过他们前来。
说的是他们长大了……该学会服侍师父了。
彼时,几人并未多想。
他们三人被她救回来,从此不再刀尖舔血漂泊受难,他们心中都很感激。
徒儿侍奉师父本尽孝本就天经地义。只是没想到此服侍非彼服侍。
原来从这个时候,她就露出那张龌龊的嘴脸。
他以为是光,其实不过和世间百态污浊一般丑陋不堪。
知道对方接下来要讲什么,他当真一点听下去的心思都没有。
萧景轶压下心中翻涌晦暗和恶意,声音平淡无波:“师尊请讲。”
苏和睫羽颤了颤,回忆起一些往事,清亮的声音绕上几分怀念:“五百年前,寂清剑尊筑界域,以己身为祭震界数百年保人族安稳一事想必你们都知晓。”
萧景轶闻言微微一愣,抬眸看着苏和:“师尊要说的是...这个?”
周暄暝和墨长思之前自然也想起了那件事,心下正满心排斥。
骤然听她讲的是另一件事,同样有些出乎意料地抬眸看向苏和。
苏和见几个徒儿似乎都有些惊讶的神色,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并未多想,继续道:“正是。为师一直未告诉过你们,寂清剑尊是你们的师祖。我与宗主师兄和阵峰顾师兄,是你们师祖的亲传弟子。”
萧景轶皱眉:“这……徒儿只知寂清剑尊在我宗地位神圣,但从未听说过您和宗主还有顾师伯与剑尊的关系。”
苏和点头:“宗门内只有几位峰主知道,并未在弟子中流传。其他宗派,也只是知晓我宗有寂清剑尊传承的镇界之法,并不知他还有三个弟子。”
墨长思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为何不公开呢?”
这种事情放其他人或宗派身上,不都应该大肆宣扬一番,以示荣光么。
“众人皆道剑尊当年以身祭界,却不知之所以能成功,皆因师尊身负…仙骨”,说到这里苏和垂眸唇角忍不住溢出一丝苦笑,“上古界域哪里是那么容易重建的,全因这段仙骨罢了。”
“当年,你们师祖陨时还留下一道预知,七百年之内界域必有大动,届时若无法阻挡人界必遭大劫。”
仙骨?预知之劫?
三人皆是一震,萧景轶和周暄暝更是侧眸看了眼墨长思。
三师弟不就是身负仙骨么?这在他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