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厉老身边的管家,踏进了厉旭尧所居的小楼。
“五少爷,家主说要见你。”
厉旭尧醒来有一会儿了,只是身上的伤口还疼着,他也便没有起身。
这会儿见了管家,他还穿着松垮的睡衣,靠在床头。
高烧虽是退了下去,但到底病了多日,气色瞧着不是很好。
瞧见来人,他似早有所料,面色平淡,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淡淡地道:“请稍等片刻。”
颜章:“五少爷可需要叫人进来帮忙?”
厉旭尧:“不必。”
房门关上,脱掉了身上的睡衣,神色淡然地看了一眼身上裹着的纱布,换上了一套宽松的衣服。
而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颜章往后退了一步:“五少爷,请。”
厉旭尧抬步走在前。
因为伤势的原因,原本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硬生生多走了十来分钟。
到了主楼,守在外的保镖说:“五少爷,家主正在等着你。”
厉旭尧点了点头。
抬脚踏进去,见厉老爷子正坐在饭厅。
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一人坐着,显得有几分孤寂。
“父亲,你找我。”
“坐。”厉老指了指身旁的椅子。
厉旭尧坐了下来。
现在还不到彻底反抗的时候,就算不愿,也得忍者。
厉老:“还没吃早餐吧?”
厉旭尧:“嗯。”
厉老当即便吩咐了下去:“将备好的,端上来。”
不过两分钟的时间,丰盛的早餐便摆在了桌上。
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
“既然遇上了,就陪我吃点。”厉老说。
厉旭尧:“……”
他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两口,便不再动了。
待厉老吃完之后,让人将桌上剩余的收了下去,厉旭尧才问:“父亲,您找我来,所为何事?”
“怎么?我就不能找自己的儿子一起吃个早餐了?”厉老反问他。
话语落下,站起了身。
向着客厅而去。
厉旭尧紧了紧拳头:“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今天的厉老从一见到就瞧着很和善,较之往日里那个凶狠之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可是厉旭尧太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怎可能会被这样一副虚假的面貌骗去。
横霸欧洲的大财阀,厉家内斗不断,都是拜他所赐。
一条人命在他的眼中,跟蝼蚁无异,怎么可能会是和善之人。
若他都能叫和善了,那这世间恐怕就没有不和善之人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今日这般,指不定又在酝酿些什么。
不过,这些人过来,厉旭尧也算是明白了一点。
那就是,无论这个人怎么打自己,怎么折腾自己,他似乎都没有要自己命的打算。
就好比,这次,打的时候毫不手软,事后又叫人医治。
先给一巴掌,再给半颗糖。
现在这副身子,左右不过是一副残破之躯,再怎么折腾,总归是命还会在的。
厉旭尧倒想看看,他这是想做什么!
“过来坐。”厉老沉声唤他。
厉旭尧沉默着,坐了下来。
“伤好了?”厉老问。
厉旭尧心头冷笑:“好不好,父亲早已知晓,又何必问。”
哪怕事先做了心理建设,仍还是感觉到心头作呕。
厉老微眯着眼:“你这是在怨我?”
厉旭尧不答。
他没有任何的言语,态度却是给了答案。
“呵……”厉老冷笑,“你这性子,倒是与你母亲如出一辙。”
厉旭尧的身子骤然一僵。
之前的那些不停告诫自己的隐忍,在这一刻,化作了虚无。
“你没……资格,提她!”
厉旭尧咬着牙,桃花眼中满是愤恨。
父子俩才刚平和没多久,因着那一句不合时宜的话语,化为了泡沫。
一旁的颜章直摇头。
家主明知道五少爷的母亲是他的禁区,还偏偏要提起,这不是逼着他冒火么?
“我没资格?”厉老冷笑,“老五,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身上留着的是谁的血!”
厉旭尧站起身:“如果可以选择,你以为,这样的肮脏的血液,我稀罕么?”
这个地方,他不想再待下去,就要准备离去。
“站住!”
门口,保镖拦住了去路。
厉旭尧没有回头,冷冷道:“怎么,父亲是觉得我如今可以下地了,又想押回刑讯室抽一顿么?
“如果是的话,还请快些。我的时间虽不如你来得金贵,但也并不是毫无价值的。”
“既然这么急着去见小情人,何不将人领进来?”厉老冷声道,“你的正夫人之位就不要想了,养在你房中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的话语,纵使是在古代都有着侮辱人之嫌,更别说是放在现今时代。
厉旭尧面色阴婺,紧咬着后槽牙,拳头紧握,青筋暴起。
那模样,好似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