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两米之内还有点热气,其他地方冷冰冰的和教室外面没什么太大区别,尤其是靠窗户底下坐着的几个同学,完全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小学的教室是土坯砖垒起来的框架,房面子上面是白杨木或者柳木椽和柱子,最上面盖一层灰瓦。墙面上抹了很光滑的一层泥,教室里面总能闻到一股泥土的味道。教室两面各有两个很大的玻璃窗户,窗户外面的防护栏是几根生锈的红色铁丝。冬天我们的日子很难过,感觉整个大地都被冻僵了,没有一点生机和活力,静静地趴伏着等待春暖花开。那一排排土坯房都被冻透了,教室里面和外面好像没有多大区别,只不过教室里面没有风。窗户的玻璃上经常会结一层厚厚的冰花,有时候风会从打碎的玻璃窗口灌进来,冻得坐在窗口的同学浑身哆嗦。
每天早上给炉子生火的任务就落到了离学校最近的同学身上,这是个光荣而艰巨的使命,大家都以此为荣。生火需要的木柴木棍废纸破布烂纸壳这些基本燃料则需要大家轮流从家里拿,一般一个同学负责一天。家里也缺少这些东西,木头燃料这些本来就很少,自己家里都不够用,所以大人经常都不给我们这些东西。每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们都会顺手捡一些枯枝细棍之类,回到家偷偷放在水欻眼里面,第二天早上带到学校。
学校就坐落在东坡村的最中心位置,学校底下不到三百步的地方有几户人家,我们班有一个同学家就是其中之一,生火的任务自然也就被他抢了去。一排排灰土房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个个火柴盒一样,密密麻麻,小巧而紧凑,房屋周围种了很多杨树和柳树。小学的时候,大家早上起得很早,大概五点多就背上书包装好早餐和水出发了,冬天的这个时候天还是漆黑一片。弯弯的月亮像镰刀一样挂在天边,满天的星斗一闪一闪,像晶莹剔透的宝石,月亮和星斗陪伴我们走过了无数个寒冷的黎明之夜,它们是我童年最忠实的指路明灯。
学校距离我们村比较远,要翻过一座大山,虽然我们每天早上五点出发去学校,但到学校以后发现班里面已经有很多学生在读书,我就是想给炉子生火也没有机会。那个时候大家都喜欢表现自己,都想给班级多做点事,希望得到老师的表扬,也希望得到同学的称赞和羡慕。
还有一件事大家会争先恐后去抢着做,那就是打下课铃。学校一座废弃的房檐下面挂着一个很大的铁铃铛,铃铛旁边的墙上挂着一根细铁棒,那就是我们整个学校的指挥棒。一般都是老师轮流打铃,一人负责一个星期,但是有些老师懒得来回跑,临下课的时候就让学生去打铃,坐在前排的同学被指派的可能性自然大一些。有时候老师在教室里面转悠的时候也会让后面的学生去打铃,尤其是男生,都非常期待被老师点名去做这件事。
很多学生在课本上学习了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以后,也在自己的课桌左上角或者右上角刻一个大大的“早”字,刻得方方正正,有棱有角。用白色的粉笔灰撒满刻痕,有些学生用黑色的墨汁或者蓝色的墨水涂满刻痕。这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激励,也算是对鲁迅先生的致敬。到三四年级的时候,大多数学生都已经十岁左右,慢慢懂事了。
课堂上的时间有时候过得很快,尤其是自己喜欢的课程或者喜欢的老师上课的时候。如果遇到不喜欢的课程和不喜欢的老师就完全提不起兴趣,感觉时间过得太慢,总是三心二意,坐立不安,很多时候因为不喜欢这一门课程也就不喜欢那个老师,也有可能不喜欢这个老师自然就不喜欢学那门课程。
很多人都有偏科现象,我也不例外,小学不喜欢语文,喜欢数学,所以语文成绩只能勉强及格,而数学成绩可以达到优秀。上语文课的时候,经常心不在焉,眼睛盯着窗外看,看着教室外面光秃秃黑魆魆的一排排白杨树。偶尔会飞过来几只乌鸦落在树梢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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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一切,时不时“哇…哇”地叫着,让人心里不免产生一丝伤感。当飞过来几只麻雀或黄莺的时候,一下子又让人开心起来,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它们的一举一动,看它们啄枯树枝,看它们用嘴叮自己身上的羽毛,看它们互相撕咬鸣叫,都能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喜悦。一直看着它们扇着翅膀“噗呲呲”飞走了,才回过神来继续听老师讲课。那个时候已经学会了思考问题,有时候静静地盯着一个地方思索着人生,思索着生活,思索着一切自己能够理解的人和事,思绪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会飘到很远的地方,抓不住够不着。
冬天的校园一片萧条景象,北风呼呼的吹,一切好像都静止不动,如果下一场雪,那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小时候,冬天经常下雪,有时候连续下两三天,雪下的很厚,甚至能淹没我的膝盖。早上去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扫雪,老师会组织所有的学生,找来一些铁铲铁锹扫帚到院子里扫雪。把院子里面的雪都扫起来推到花园里面,课间休息的时候,大家就迫不及待去堆雪人,打雪仗。有时候手冻得通红也不知道冷,还一个劲往别人身上打雪球,一直到上课铃响了才跑回教室,结束了雪中游戏。
我的小学是在两个学校读完的,五年级的时候就和同村的学生一起转学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