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的是对的,只是京城拱手相让,只怕会让人有所不满。”南宫昌得知二人答应了刘存的计划后,也是赞同了一番,只是心中略有些许担忧。
“如果说所有人都能想明白,那一定也瞒不过对手,想要骗过敌人,首先要骗过自己人!”南宫星盘坐在蒲团上,这些日子来她一直在安排着撤退的事宜。
“现在的对手要比我们见过的所有对手都要狡猾,必须要两计共用,用复杂的计策来蒙骗他的视线!”这是南宫星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一方面要暗用刘存的计策,开始四处撤退,另一方面他们也要尽可能混淆天听。
“这件事我已经开始做了,现如今我们的星力不断被压制,恐怕只有到星罗山上才能恢复正常吧!”南宫昌叹了叹气。
以前他的眼前总是能出现天地大势,可如今却只有一个个灰蒙蒙的世界,连以往能看到的命数,都被天道所遮挡。
“父亲,我想让云浅撤回来!”南宫星突然开口,南宫昌深深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的想法是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是你真的动用那道密法,现如今的天地会允许你改变命运吗?”南宫昌犹记得南宫星曾找他拿过一道密法,那是南宫家的不传之秘。
“那我也要试一试!”南宫星俏脸上闪过阴霾,如果她再不试试,等到一切爆发起来就都晚了,趁现在还有机会和时间,她不想放弃。
“那你就去试吧!”南宫昌不再阻拦,该说的话他都已经说过了,南宫星动用密法事后一定会被反噬,而这所有的代价她都心知肚明。
夜风起了,他站在观星台上心中惆怅万分,若不是他一个人将南宫星所有的运势汇集在一身,恐怕如今也不会让天道如此记恨于他。
“我可真是个罪人呢!”南宫昌嘴角微掀,转过头他就看到府中忙碌着,在自己的庇护多年的儿女操持下,这一次他几乎什么都没做。
“傻孩子们,我是你们的父亲,你们以为我真的愿意什么都不做吗?”南宫昌缓缓闭上眼睛,身后不知不觉间淮筱绫走了上来,默默坐在他身后。
“不是说好的,一切都交给孩子们吗?”淮筱绫靠在他的身后,南宫昌紧紧握着她的手,感受到指尖的冰凉,他揉了揉她的脸。
“可是我很不甘心啊,做了这么多年的父亲,庇护了这么多年的妻儿,现在把我的一切都剥夺了,我甘心吗?”南宫昌这话仿佛是在问自己,也是再问天道。
从他做父亲的那天他就说过要保护好他们,这句誓言直到现在他都未曾忘记。
“所以为了孩子们,你真的舍得离开我?”淮筱绫哭了起来,南宫昌见状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不是说好的不提这件事吗?要是被女儿他们看到,一切就都做不了了!”
“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淮筱绫紧紧抱着南宫昌,她刚嫁给南宫昌时,他还是个刚从军的年轻人,从那时起她就等了他很多很多年,直到天下被他打得太平,她才享受到与他在一起的生活。
“嫁给我以后苦了你了,可是筱绫,你难道希望我们的孩子,希望小煦他们一直在天下逃亡着?希望他们一生都是罪人吗?”南宫昌摩挲着她的手。
淮筱绫脸庞带着痛苦之色,她想帮什么忙,可她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帮不了,儿子时如此,女儿时如此,到如今依旧如此。
“我不会再阻拦你,我会尽我所能让女儿他们接受这一切,但是你答应我,如果有所有能活下来的希望,你就不要离开我!”淮筱绫从未求过南宫昌什么,可现在的她真的怕了。
“我答应你!”南宫昌俊逸的脸庞带着些许笑容,淮筱绫这才微觉安心,只想这么赖在他身边不愿离去。
南宫昌把她哄睡着后,等他轻轻把她放回床榻上时,正要为她掖好被子时,他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南宫昌紧紧闭上眼睛,随后带着坚决之色,既然上天要让他们下地狱,那他又何必再给这个上天机会?
“我从不信命,一生都在逆天而行,直到今天也是如此!”这是属于南宫昌的傲气,也是独属于南宫家传承中的傲气。
就在京城毫无波澜的夜晚中,对于南宫家上下来说,这一晚无疑是难熬的,因为他们的两任主人都感觉到,东洲已经打了起来。
而远在定州的淮云浅也得知了这件事,当然他是从殷帛口中得知的,而他一直在等的机会就是现在。
“陛下,我实在是有些抱歉,可如果不是现在这个时机,任何时候想要为你改命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殷帛看到淮云浅脸上的冷厉之色,不由得叹息道。
“神医,现在可以开始了吗?”淮云浅问起殷帛,为了这一天他也等了许久,这是殷帛告诉他,必须东洲战事爆发时,他才能为其改命。
“当然可以!”殷帛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手中一种玄妙的气息开始出现,而他的眼中则带着一抹狂热。
众人只知道南宫家有着天地间最玄妙的传承,哪里知晓他青山一脉与其相比更是不遑多让,而现在正是壮大青山一脉最好的机会。
“陛下,入池吧!”殷帛袖袍一挥,只见一座升腾着热气的池水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