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你们快去找陛下吗?怎么还没到?”淮谦泽被宫中这些百官整的焦头烂额,他好话说尽也没一个人搭理他,反而一个个都跟看待敌人一般。
没办法,他说的口干舌燥,这才进到宫里找水喝,结果就看到常逸脸色有些不自在的站在密道前,一旁也没有淮云浅的踪迹。
“成王爷,我们把这里的事情通告了,但是陛下却说他要等那屉包子熟透,还要一刻来钟。”虽然心里很清楚淮云浅对南宫星的宠,但是当淮谦泽听到这句话,也险些被气的热血回流。
常逸看他有些站不住脚,赶忙把他扶了下来,只见淮谦泽一把把他推开,立刻跺着脚说道:“你就直接告诉他,他要是还想要朝廷的脸面,就赶紧过来!”
常逸不敢怠慢,立刻就要再去通禀淮云浅,然而还没进到密道,就听到淮云浅的声音:“王叔这话说的,朝廷的脸面什么时候由那些大臣们说的算了?朝廷的脸面在百姓心里,只有他们说的算才算!”
“我知道你一向看不惯这些大臣,但是你要人替你卖命,你也要人替朝廷卖命,你把他们都得罪个遍,谁还敢替你卖命?”淮谦泽见淮云浅还是执迷不悟,气的他直抚着额头,心想自己早晚要再去一趟南宫家。
“王叔这话差矣,难道朝廷就只有这些官员了吗?难道天底下就没有忠于景国的百姓吗?”淮云浅放下手中的蒸笼,本来是给淮谦泽带了几个自己亲手做的包子,只是眼下淮谦泽多半没了胃口,他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你说的不错,景国自然不止这些人,但你想过没有?他们身后那都是牵扯一个个地方大员,或是一场场科举的官员,你觉得得罪的人不多,但是他们哪里是一个人,那是一股势力!”淮谦泽见他还不甚在意,气的直跺脚。
“我想听的就是这句话!”淮云浅听完他的话,立刻站起身来,他目光如炬,脸上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光泽。
“我倒要问问王叔,难道你觉得你说的这些是对的吗?这些势力该留在景国吗?”这一句话把淮谦泽问的哑口无言。
他不能说淮云浅说的不对,但是眼下景国需要这些官员支撑着局面,可如果需要这些人,他们又要让渡权力,又要达成妥协。
这一切仿佛是没有休止的怪圈,淮云浅需要这些人替自己稳住局面,但是这些人又反过来掣肘淮云浅,让他绝无可能再有任何改革的空间。
“欲大治必先大乱,想要重塑我景国的朝局,首要就是把这些过往元旧清理的一干二净,这才是我真正的要达到的目的。”淮云浅站在宫中,在淮谦泽的眼中,自己这个侄儿不知什么时候立下了如此宏伟的目标。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温和的改良,景国病了,而且早已病入膏肓,这不是换一个皇帝就能解决的,如果不是改朝换代,那景国必须要迎接一次清洗。
这是南宫星想要看到的,也是淮云浅梦寐以求的,所以他不在乎所有人的评论,就是在等景国这一个毒疮露出苗头来。
“今天他们总算是没让朕白等,他们终于站了出来,这才好!”淮云浅罕见的称起了朕,此时在淮谦泽眼里,淮云浅才真正有了皇帝的威严。
“他们想要让我走上他们预定的道路,我偏偏不走这么一条路,我淮云浅要做就要做到古往今来无人敢做之事,这是我和星儿共同的想法!”淮云浅眼中跳动着火焰,他想起无数次夜晚,他和南宫星的相谈。
南宫星做了史无前例的事情,她成为南宫家千年来唯一一个女主人,而淮云浅想要配上她,想要在史书上留下一个琴瑟和谐的名声,他自然也要做一件前无古人的事迹。
“朕不会屈服任何人,这意味着朕要清剿朝中的敌人,也要清剿朝外的敌人,朕绝不屈服于任何人!”淮云浅说的热血沸腾,同样也暖热了淮谦泽有些冰冷的血液,他这才想起,自己昔日也是个怀有理想的年轻人。
“来人,更衣!”淮云浅笑的豪迈,他换上紫金龙袍,常逸带领的白衣侍们狂热的望着他,今日的淮云浅注定让人想要生死相随。
“开宫!”淮云浅一声令下,宣德殿外站满了禁军,同样也站满了传令的太监,而那些跪在宫门前的大臣面面相觑,不知道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陛下有旨,尔大臣不在各自公署办案,今日共同前来宫门前,是否想要逼宫?”常公公脸上带着笑意前来传旨。
听到此话,在场大臣们立刻情绪激动起来,骂道:“我等何时有逼宫谋逆之心?只希望陛下能以国事为重,少听贱妾的妇人之言,这才能保住我景国社稷!”
“好一个无逼宫之心,众爱卿说得好啊!”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道年轻的声音传来,大臣们纷纷抬头,只见淮云浅身着紫金龙袍,从宣德殿一路朝他们走来。
他们立刻跪倒在地,淮云浅登基到现在,在场官员们都摸清楚一件事——淮云浅心性柔软,是个好操纵的皇帝。
正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所以许多臣子明知道自己犯下大错,可偏偏毫不畏惧,反而是给自己找着开拓的理由,实在找不到的就把责任甩给其他人。
谁让淮云浅最初的执政理念就是一个宽仁二字,再加上几次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