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样,我也只好想办法一起私奔了。”淮云浅嘴角上挂着笑,淮筱绫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不要把自己想的多么高大,星儿终究是我南宫家的人,你想让她跟你私奔,她也不会离开这里的。”
虽然性格的倔犟都是一般,但是南宫家和淮家的氛围不同,淮家是一个不适合人活着的地方,而南宫家却总让人留恋。
“因为我也知道,姑母不会放任星儿与我私奔,所以这才有恃无恐。”淮云浅直白的说出心中所想,淮筱绫没理会他,只是走到南宫星身边拉着她进屋。
南宫昌和她说的不多,但是对她来说句句戳心。她开始回忆起自己这些年的过往,这才发现南宫昌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做错了。
还好,她的家人都容许着她的错误,容许着她的刁蛮,而她告诉南宫星的话不多,最重要的只有一句话,让南宫星继续留在南宫家,这也是淮云浅的承诺。
天底下的女子大多都是嫁鸡随鸡,然而南宫星却不相同,她肩上需要承担起南宫家的责任,注定要与一般女子不同。
“既然筱绫同意你们的婚事,那就着手去准备吧,婚典在皇宫举行,接着再回王府,万不能让她在别的地方过新婚夜。”南宫昌语气严肃。
淮云浅被他说的满脸尴尬,南宫昌见状无奈摊手:“没办法,连我都不敢保证星儿身上会发生什么,既然我要求不了她一辈子做尼姑,那只能在我身旁,在出现意外时,我能及时救治。”
如果是放在其他时候,南宫昌也没有那么坚持,然而如今天道对他们忌惮无比,难说在南宫星身上会发生什么事。
特别是当新婚夜,南宫星体内原本均衡的阴阳两极会失衡,届时会发生什么意外,殊难预料,这一切都需要南宫昌去处理。
“姑父放心,稍后回去我便重新修缮暗道,我既然答应了星儿,便不会食言。”从某种意义上说,淮云浅并不排斥南宫星的想法。
毕竟宫中冷清了些,如今的皇宫除了些许先皇的妃子外,只有一个年纪尚轻的五皇子,与他的感情也很浅薄,二人没什么交集。
在这个世界上,淮云浅没有一个认同上的亲人,唯独淮筱绫二人,把他养大,在他心中,也只认同这一部分的亲情。
南宫家的事没有隐瞒天下人,原本作为一国之君,淮云浅的婚事一直是朝野殷切相盼的,有一部分看得出二人之间的情愫,但是也不乐意他们真的联姻。
一旦皇室与南宫家和解,两种极为庞大的势力聚拢到一起,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就再也没有撼动的可能。
虽然二人的婚事从未有过利益上的考量,但是不得不承认,两家放下往日所有恩怨,这种凝合的实力是恐怖的。
朝中没有大臣上书,但是狱中却闹的沸沸扬扬,特别是以梅寻之为首的老一派,处处危言耸听,生怕两家真的放下所有恩怨。
但是有时候,人是不会考虑这么多的,淮云浅便是如此,早已决定此生非南宫星不娶后,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于是一道诏书从宫中发了出来,这道诏书是淮云浅亲手所写,理由就是要废除祖制,所谓祖制便是皇后不许是世家大族出身。
这也是百官与梅寻之等人极力反驳的点,因为无论从景国创始之初,还是到淮冬青,他们的皇后全都不是世家大族出身。
这些年来最尊贵的妃子,莫过于周子承的妹妹,以前的熹贵妃,然而也因此,熹贵妃的孩子就在淮冬青眼中失去了继位权。
世家大族本就人丁兴旺,再加上实力雄厚,一旦在后宫当了皇后,那对于皇权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威胁,所以历朝历代都很警惕。
然而对于南宫家来说,他们根本不需要出卖自己的女儿做什么,对于皇权如果他们真的想颠覆,早就能颠覆了。
只是对于南宫家的立场,是朝中大臣不放心的一点,南宫家的立场一直都是保持中立,所谓中立换个词就是摇摆。
南宫家传承几千年屹立不倒,最主要的就是立场的转变,文人们把这种转变当成明哲保身之策,但只有南宫家的人才明白,他们从始至终为的永远都是百姓。
南宫家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立场,这句话也在南宫昌据表上书的奏疏中言明,虽然婚事是由南宫昌做主导,但是该走的礼数还是要走。
所以当他罕见的亲笔写奏疏时,朝中老臣还特别兴奋,以为他会写一些治国安邦之策,结果没想到他写的全是儿女情长之事。
“肃止真是的,难道不知道老夫等了这么多年,就在等着他出山,与老夫共同成就师生佳话?偏偏上个奏疏,还都是为了他那个宝贝女儿,可怜我这个老头子喽!”周清源在大殿上说道,所有人都被他的话逗笑了,唯独淮云浅没笑。
因为他看得出周清源说的是真心话,联想这段时间太医院送来的诊断,周清源恐怕时日无多,如今他就是在点灯熬油。
“陛下,老臣活了三朝,陛下这一朝是锐意最盛之时,当此之时陛下应当及时请神隐王出山,朝中积弊,朝外战事,唯有王一人最清楚!”周清源站了出来,再次举荐南宫昌出山。
这一句话说完,大殿中颇为寂静,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