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星坐在火山旁的静室打着盹,府里的巨响她自然也听到了,只是她没有过去,她知道是南宫子故意搞出来的,就是想让她听到。
虽然做南宫子的徒弟时间不长,但是南宫星很了解他的性子,南宫子就是看上去很难接近,实际上他很需要别人的陪伴与关爱。
她很难想象南宫子是怎么从一个静脉寸断的废人,一步步涅槃重生的,也不知道当初选择隐退江湖时,他内心的想法是什么。
但是她很清楚一件事,南宫子真的很在意她,或许是因为自己从小到大就喜欢给他们送一些酒肉,又或者自己是他唯一的一个徒弟。
“老头,你不是一直都说我嫁不出去吗?现在就有不知死的愿意娶我,你输了呀!”南宫星盈盈笑着,眼睛弯成月牙。
南宫子脸上带着落寞之色,故意挖苦道:“嫁出去又怎么样?这天底下嫁人还有被休的,你要是整天惹得别人不快,被休的时候看你还炫不炫耀!”
南宫星大眼睛不停看着他,南宫子被她看的无所适从,出门准备打一桶水,顺道给这个馋嘴的小丫头做一些饭食。
南宫星也是偶然间才发现南宫子其实做饭的手艺很好,用他的话说就是当初为了让自己活下来,先是跟着厨子学怎么用力,最后一点点悟出来的。
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南宫子都是孤独的在拼搏,与其他几人不同,他的孤独是为了活下去,只是当他真的活下来时,他开始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努力活着。
人总是复杂的,南宫子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努力的活下来,自从有了南宫星这个徒弟后,他这个当师父的话就多了些。
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再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是他也感觉很好,或许这就是常人所能感受到的快乐,对于他来说却是上天难得的仁慈。
“老头,你是不是很不舍得我嫁人呀?”南宫星看着他点火造饭,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突然问起。
南宫子脸色晦暗不明,到最后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南宫星见状撇了撇嘴:“我就知道你嘴硬,明明不舍得,却又说不出口!”
南宫子哭笑不得,这天底下就是相生相克,他自觉自己是个闷葫芦,可偏偏也不讨厌南宫星的唠叨,反而有时还特别希望她一辈子就在自己耳边唠叨。
“天要下雨,你要嫁人,我拦得住吗?”南宫子活用着南宫昌的话,南宫星见状眨了眨眼睛:“老头,你变聪明了耶!”
“难道我以前不聪明?”南宫子眼睛眯起一抹凶狠的弧度,南宫星毫不畏惧,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能说不聪明,只能说是个不声不响的闷葫芦!”
话不投机半句多,南宫子没有继续搭理这丫头,就算自己不开口,南宫星也会一直唠叨个没完,果然在他不说话以后,南宫星就一直说着这一趟出行的见闻。
她说了很多,什么辽东的风景,什么幽州城的雄伟,直到最后她一直都是带着笑容,但是南宫子却放下碗碟,语气平淡:“想哭就哭出来吧!”
一句话把南宫星说的愣住,只见她脸上的笑容淡去,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她又想念那些战死的人,特别是亲眼看着张海北他们慷慨赴死,对她的触动更大。
“老头,我不明白,明明我都告诉他们这一去他们会死,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听我的?”这句话南宫星只和南宫子说过。
有些事她不愿意告诉其他人,除了告诉自己的师父外,其他人知道后都会给她许多关怀,那只会给她施加一种无形的压力。
南宫子沉默片刻,这才开口道:“你以为你算准一个人的命,你就能逆转他们的命数,可如果命真的能改变,那还有命一说吗?”
南宫星没有开口,她知道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数,总有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抉择,其他人或许没有那么痛苦,只有最清醒的人才最痛苦。
南宫星说了很多北境的见闻,也说了很多李时臣他们的故事,南宫子偶尔会回那么几句,但是大多时候他都是一个倾听者。
”我最初见过李时臣这个人,说老实话,我并不喜欢他。“南宫子或许是天底下唯一一个讨厌李时臣的人,因为他活的不够潇洒,和他一样。
”你们不一样,他是因为被无形的压力束缚,你是被自己的心束缚。“南宫星又觉得他们活的不一样,说来说去说的南宫子都有些疲倦。
今天跟西宫子打了一架,胜负未分,又见到这么多人说了这么多话,他早就累的不姓,就这么坐在躺椅上睡着了。
南宫星看到他平静的呼吸着,从小屋中取出毛毯盖在他身上,本来想悄悄的走,突然想到自己似乎忘了最重要的话。
”坏了,怎么忘了告诉老头,娘娘腔答应自己,今后要搬进南宫家的!算了,等回头找到机会再告诉他吧!“南宫星碎碎念的离开了,却没有发觉身后南宫子嘴角微微掀起,他其实并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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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云浅站在寝宫中换着衣服,从北境回来后,他就在采买着礼物,今天终于是给自己挪出了一天的空暇,同时也是选好的良辰吉日。
淮千刃也早早的来到京城,作为皇帝的媒人,这一次他也换上正式的五爪蟒袍,只是没料到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