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灯笼,南宫家也不例外,只是比起去年年节,今年显得更加让人开心一些,毕竟今年没有淮冬青的窥伺。
南宫星处理完今日的事务后,走出屋子时外面南宫家的下人们正在堆雪人,十七是玩的最开心的那个,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还在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若是放在往年,南宫星一定会加入他们,只是今年太多事情让她变得沉稳,一个人站在廊下看他们在闹,似乎也别有一番风味。
“军报处理完了?”南宫宿的笑声传了进来,南宫星微微颔首,一旁的徐玉英穿着应季的红色棉衣,俏脸也冻得红扑扑的。
“本来这些军报是我在处理,只是父亲突然告诉我要让你接手,这才交到你手上,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问我。”三人走在廊下,南宫宿看着南宫星的眼光极其温柔,手一直牵着徐玉英。
“哥哥,你现在可是要马上当爹的人了,不为你考虑,就算为以后的侄子考虑,我也不可能让你总是忙的不着家,不然嫂嫂会怪我的!”南宫星娇俏的吐了吐舌头,徐玉英看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轻轻抚了抚鼓起的小腹。
“嫂嫂,听说今天小年又踢你肚子了?这样淘气的小家伙,以后可不能惯着他!”仔细算来,徐玉英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临产。
这一年闹出不少事情,特别是南宫宿的腿伤,南宫昌虽然为了他们以后考虑,这才做了这般决定,但是对于南宫宿来说,这些事情也不是这么容易接受的。
明面上南宫宿没有开口,但是徐玉英知道他心中是恨自己的,只是有些事情出生时就已经注定,即便南宫宿再想改变也没那么容易。
“今天是小年夜,晚上朝野上下就会停朝安心过个年,今年总算是过个舒心年了!”南宫宿搓了搓徐玉英冰凉的手,三人坐在湖心亭赏雪。
南宫星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看向暗道处,距离上一次他们一起下令监视怀青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淮云浅常常会来,但是很多时候都是自己累得趴在书案上,他们二人说话的机会很少。
人只要闲下来,就会想很多事情,南宫星也是如此,她突然很想淮云浅,特别是在最近,她越发思念起他。
“父亲说年后会有一件事需要你离开,你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吧?”南宫宿太过了解南宫星,一个目光他就明白了所有。
“其实我知道就算我去了也未必能帮得上什么忙,只是我在的话总比不在要好。”南宫星眺望着北境,最近北方的消息来得特别频繁。
无论是戎狄内部决定开春攻打幽州,还是李时臣父子各种调兵,总之北境之事极为热闹,就连淮云浅都一直紧紧盯着北方局势。
“北境有李时臣父子镇守,想来不会有太多的意外,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国内,内忧外患之时,内忧往往是最致命的。”南宫宿摘下一株梅花。
自从池白远中书案爆发后,朝堂变得有些奇怪起来,或者说大臣们开始不相信淮云浅,各自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两位王爷虽然才干不错,但是终究没有人善于理政,最后还是他把周清源搬了出来,这才把朝政重新梳理起来。
而他的那道奏疏,也在一天的深夜被周清源呈送给淮云浅,自那以后淮云浅便开始把精力集中在朝政梳理上,生怕辜负南宫宿的殷切期望。
“怀青玉最近太安静了,你们两个人派了这么多人去监视他,想来也会被他察觉,这样情况下他是不会有所行动的。”南宫宿又一次给南宫星提了建议。
第九被撤了回来,换上了行踪隐秘的第六,至于三国贵胄,这些时日来南宫星一直在找寻着他们的下落,眼下已经有了眉目。
“你要相信一点,敌人永远没有那么可怕,三国和怀青玉也不是一条心。”南宫宿抱着热汤炉,徐玉英在一旁听得有些发困。
“我有个问题,东海国与怀青玉不是有大仇吗?难道是我从小得知的消息是假的?”南宫星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这个疑问她一直没想明白。
“不是假的,只能说东海国在等一个机会,连同怀青玉一起除掉的机会。”国仇家恨不能忘,南宫宿知道东海国的那位皇子存的心思是斩草除根。
“如果真是那样,或许倒能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南宫星招了招手,暗影处一道人影窜出,他的目的地是东海国现在的驻扎地,那里有他们的人。
“好了,不说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情了,母亲今日难得下厨,一道去尝尝她的手艺吧!”南宫宿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不开心一般。
淮筱绫贵为长公主,平日里自然是极少下厨,但是她的手艺绝不算差,起码要比南宫星那三脚猫的厨艺强上许多。
小年夜虽然比不上年夜饭,但是每到关键节日,淮筱绫都会主动下厨,今日也不例外,只是当南宫星看到厨房帮厨的人时一怔。
“爹,你真敢把娘亲和姑母相处一室?就不怕她们两个打起来?”南宫星生怕不对付的二人吵起来,然而南宫昌却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
“她们虽然不对付这么多年,但是谁也没有奈何得了谁,如今你开始掌管南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