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云浅特意又等了他一刻钟,他才姗姗来迟。
“池相今日是怎么了?若是病了安心养病便是,与我等知会一声便可!”首位上淮千刃手中抱着武宗剑,池白远见状闷声一哼。
上个朝也抱着你那破剑,怕老夫一个文人和你朝堂打斗?他池白远是个体面人,这种事情他不会做,也不屑于做。
看到一旁默不作声的淮谦泽,池白远与他拱手示意,不等二人交谈,许久未见的常公公今日罕见的叫起了早朝。
“两位王爷,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常公公被小辈们搀扶着,虽然年迈,但是他的精神头还很好。
特别是南宫昌当时送的那枚药,吃完后他觉得自己年轻许多。京城纷乱时,他本想跟南宫昌打声招呼,没想到南宫昌却安然活了下来。
青山别院发生的事众人都知道了,谁也没有想到南宫昌竟是如此强大的高手,若说谁最先知道这件事的,肯定是眼前的常公公。
他不会忘记,小的时候南宫昌就走在他跟前,他亲眼见到南宫昌的父亲教他武功,真气在他体内流转。
可是随着年岁越来越大,他越发感受不到南宫昌体内的真气,那时他就知道,南宫昌在布一个很远的局,他要隐藏着自己的实力。
“没想到常公公清健如惜,看来皇兄当时没有把你带上,也是怕你闹出什么乱子来。”淮谦泽这话说的隐秘,但是在场的众人都听明白。
“先帝嫌咱家老了,还好陛下觉得咱家还有点效用,这才让咱家今日来叫早朝,好了诸位,咱们进去吧!”常公公没有继续纠结下去。
只是令人意外,这一次服侍在淮云浅身旁的并不是以往的韩公公,反而是这位陪伴了三代帝王的常公公。
淮云浅一早就坐在殿中翻阅着奏章,他是个不太讲礼数的皇帝,也正是因为不讲礼数,所以他更难对付。
“禀陛下,今日除却神隐公未到外,其余在京三品以上官员尽到!”吏部尚书向淮云浅说完这句话,随后便躲在队列后。
今天所有人都看得出,是这些大佬们要斗法,自己一个小尚书还是躲远些,省的战火烧到自己身上。
“赐座吧,今日朝会不为别的,只是商讨一下大灾后的妥善事宜。”淮云浅面如止水,在座的大臣们也纷纷闭上嘴。
对此事有发言权的户部尚书此时看着殿宇发呆,而池白远则是坐在椅子上敲打着椅面,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一般。
“看来诸位这段时间恩养的不错,连朝政都不想思考了。”淮云浅嘲弄一句,淮千刃见状起身答道:“往年朝中自有惯例,此事交由户部以及京兆尹府去办便可,陛下实在不必因为此事操劳。”
“家事国事天下事,朕不敢不知,也不敢不操劳。”淮云浅深深的看了池白远一眼,众大臣只觉得此话意味深长。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池白远身上,联想淮云浅的话,谁都觉得陛下今日要对这位宰相大人下手。
池白远缓缓站起身来,顶着所有人的目光直面淮云浅,这种举动显然是无礼的,身后的御史已经做好准备谏他。
然而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怔在原地。
“是岁京城突发瘟疫,陛下宵衣旰食,以国事为重,想来上天垂怜陛下不惜己身。
而今四海承平,然陛下却尚未婚配,实属我等臣子所虑不周。想来上天也为陛下伸冤,这才降罪于民。
今日老臣斗胆进言,陛下当以国家社稷为重,早日纳后安定后宫,延续皇族血脉,安抚朝野民心!”
众人神色各异,淮云浅的脸色更是精彩纷呈。
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老匹夫。
论起不要脸的功夫,自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