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别院。
原本清幽淡雅的环境,此时布满了血迹,南宫昌站在小楼上,望着远方,身后便是一身黑衣的东楼寻,此时的他脸上毫无惧色。
皇帝已经趁乱离开了这里,但他不想离开,即便知道自己辛苦谋划的一切成了泡影,但他还是决定留了下来。
“京城已经很多年没出过这么大的血案了,这两年因为你倒出了两次。”南宫昌叹了口气,此时的他并没有过分生气,反而与他心平气和的交谈着。
东楼寻也没客气,他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反而坐在一旁喝着茶:“即便没有我,京城的平静也不会持续太久,或者说会提前。”
这些年东楼寻除了在皇帝面前怂恿他以外,也压下了皇帝不少的怒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京城多年来的安定,他也有着功劳在。
如果不是他劝慰皇帝,这些年京城还有景国大大小小的清洗不会少,只是这些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也。
“如果不是你在大事上看得清楚,我也不会时隔多年才发现你的事。”南宫昌淡淡说道。
如果东楼寻煽动皇帝的野心,那他一定很快就猜到有人,然而这些年皇帝虽然对民严苛,但是却也有善意之举,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迷惑了他。
“我是想要报仇不假,但是我也有我的底线,南宫家的人该死,但是百姓不该!”东楼寻哂笑着,所有人都不理解他的选择,但是只有南宫昌最了解。
无论是东楼还是南宫,他们最初的想法就是想要百姓们安居乐业,即便东楼寻注定要掀起战争,他也在尽可能的减少伤亡。
如果不是这般小心翼翼,他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只是他没想到,皇帝还是要比他更加心狠,他从未想过引狼入室,但是皇帝却做了这种事。
“你太小看淮冬青了,你怎么没想过他引狼入室,不是把狼困死在这里呢?”南宫昌看出他的心思,东楼寻哑口无言。
如果是皇帝的话,还真是有这个可能,只是不是每个人都能这般自信的,尤其是皇帝这种从未证明过自己的人。
一只信鹰落在角檐上,南宫昌解下信木,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笑道:“果然,他在各个要点布置了重兵,但是却没想到那些人也在防着他。”
“整天算计来算计去的,听着就足够烦心!”东楼寻不想再听这些事情,他一生都陷在阴谋与算计中,到死他不想再听这些东西了。
“恕不远送!”南宫昌站在亭前,东楼寻起身离开,他有他的骄傲,就算是死也不愿让南宫昌挥刀,宁愿选择自尽。
良久,第五悄无声息的来到亭前:“老爷,他去了,我们给他准备好了棺木,是要送回东楼祖地吗?”
“送去吧,就当我们对东楼家存的最后一丝善念了!”南宫昌叹了口气,这天下事哪有这么多的顺人心意。
连他都有无奈妥协之事,不过在生命的尽头,东楼寻终于是做了一次自己,而不是继续活在阴影下,这要比那个人有骨气多了。
“走吧,我们回京!”南宫昌不再看这里的风景了,这一辈子他都不愿意再来这个地方,虽然清幽,但是却也愁杀人。
多少年前,先帝把这里当做诛心之地,皇帝又把这里做了战场,也许清幽之地,更多的是因为冤魂埋骨,无处寄托。
从青山别院到京城的路途有几个时辰,相较之下乱武祠到京城就近了许多,所以南宫星他们是先到的,而南宫昌还在回府的路上。
一路上南宫宿的情况都很差,特别是他时不时往外吐血,南宫星怎么用针都无法止住伤势,急的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刚到府前,她就迫不及待的下车,结果却看到府门前一片狼藉,门前还带着一丝未打扫干净的血迹,可见这里也经历了一番恶战。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一直盼着她回来的十七扑在她的怀里,这一天对她来说无比煎熬。
自从南宫星离开后,她就隐隐感到不对,直到一天后,突然公府四周涌现出一群神秘人马,足足有上万人。
其中还有一些武林高手,看那个架势不会比第五差上多少,幸好西宫子及时出现,再加上府中有夫人坐镇,运筹帷幄之下,这才惊退了那些人。
但是府里上下也受了不少的伤,十七倒还好,十二带着她守在后门,正门处的第八直接昏迷不醒,一向儒雅的第九也险些断了一条手臂。
若不是第七拼命相搏,恐怕神隐公府就要被贼人攻破。听到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南宫星脸色带着阴霾之色。
十七刚要说些什么,突然就看到满身是血被抬进府门的南宫宿,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小姐,世子他?”十七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南宫星拍了拍她的小脸:“嫂嫂呢?她没出事吧?”
“没有,夫人早就给少夫人安排了许多人保护,贼人没有攻进府里就被逼退了,少夫人也没有受到任何惊吓!”十七摇了摇头。
听到这话南宫星终于松了口气,只是现在南宫宿伤势严重,还是不要惊动徐玉英,她着手安排着府里的事务,这才一门心思的治疗南宫宿的伤势。
南宫宿的伤除去外伤外,内伤才是最要命的。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