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晋王的话很快就递交给了皇帝,此时的皇帝正站在小楼看着墙壁上悬挂的画像,那是他们淮家的列祖列宗,最前面的就是他的父皇。
先帝共有三子,其中小皇子早早离开京城前往江南,做一个闲散王爷,也没有任何人关注到他,真要说起来他才是皇室中过得最轻松之人。
“陛下,晋王爷他……”韩公公跪在小楼外浑身抖得厉害,良久皇帝走了出来,看到他手中的文书叹道:“千刃怎么就不明白朕的苦心呢?”
皇帝不想对皇室之人下手,即便淮千刃私下里做了太多对不起他的事,可他还是希望有一天他能回心转意。
只是这一次他确实触动了自己的逆鳞,与燕然太子合谋,即便他们合谋的对象不是他,可是依旧让他觉得震惊。
如果有一天连淮千刃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他这个皇帝还有什么威严可言?皇帝从来不深究淮千刃有没有造反的心,只看他有没有造反的能力。
如果他有,即便他是自己的亲弟弟,他也要除之而后快。所以他容忍白衣侍进京,只是因为他手中没有合适的力量,更是因为他想让晋王一脉的人恨淮云浅,而不是恨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他是个很自负且贪婪的人,这是淮筱绫对皇帝的评价。他始终放不下手中的棋子,更希望以最少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
“传旨晋王,朕无需和他多说什么,朕念及他与朕少时情谊,不杀他,然从今日起,不许他出府门半步,晋王府的安保交由洪长安负责!”皇帝依旧没有看晋王上呈的文书,说完这些话便缓缓离去。
韩公公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心中无比庆幸,还好陛下并未看晋王呈上来的文书,因为晋王只送了一张白纸。
或许皇帝知道晋王想说什么,但是韩公公捡回了一条命。若是皇帝看到这张纸,且不说会不会震怒,他的命怎么都留不住。
宫中的旨意很快就传到了洪长安手中,他看了旨意上的内容,又看了看站在面前的淮千刃。
“洪大统领随意!”淮千刃并未难为洪长安,他早就知道皇帝会下什么样的命令,他就是这般虚伪,既想要自己一辈子老老实实,又想天底下的人夸他仁德。
一个玩阴谋上位的皇帝,恐怕此生内心最为不安的就是此事。淮千刃早已看透了自己这位皇兄,他真是天底下最懦弱最虚伪的人。
“龙游卫听令,从今天起拱卫晋王府,不许任何人出入!”洪长安坐在马上下达着命令,一旁的淮云浅并不意外,反而露出些许嘲讽的笑容。
他带着白衣侍们准备离开,今日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了,白衣侍既然进了京,就不要想能轻易的走出去,这就是他们的交易。
“老四!”就在这时,淮千刃叫住了淮云浅,淮云浅坐在马上看着他,叔侄二人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次,更不要说什么感情。
淮千刃看着淮云浅的脸,在他的脸上他看到了那个女人的痕迹,他这些年不愿与淮云浅有牵连,就是怕连累到他。
只是今日无论说与不说,他都已经到了万劫不复之地,既然如此,他也无需回避什么。
“老四,我知道你很想知道一些事情,你姑姑教了你许多,我也不必再教你,我只想告诉你,好好活着,带着你母亲那一份活下去!”
说完这句话,淮千刃再不理会众人的目光,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走进府门时他侧头看了远处一眼,那是宫城的方向。
全世界都认为我最恨的人是南宫昌,所有人都错了,皇兄,我最恨的人,是你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她,又把她的儿子变得众矢之的。
皇兄,你以为我在乎那个位置吗?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的儿子。
是的,既然你这么对待她,对待她的骨肉,那我也不必对你有丝毫仁慈。南宫昌不愿动你,可我敢动你。
你想把皇位给谁,我就废了谁,等到你没有选择时,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面对她的儿子,敢不敢面对她!
这一日,晋王深居府中不出,一向被严格封锁的白衣侍进京,龙游卫肩负两宫职责,再无任何掣肘白衣侍的能力。
朝野的目光看向冉冉升起的四皇子淮云浅,而此时的淮云浅却没有人们预想中的那么开心,反而是看着书案上的那封信陷入了沉思。
那是尚坤从柳州送出来的信,他们离开柳州后不久,柳州就出现了一股神秘势力,这一切都在淮云浅的预料之外。
“派人接应尚坤,顺便多加人手探查柳州城内情况,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飞鹰告知我!”淮云浅一声令下,京城外的白衣侍纷纷开始了行动,所有人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柳州!
晋王在府中被幽禁的消息传到了慕连城的耳中,他先是一怔,而后便是佩服淮冬青的果断处理。
不管最开始他和淮千刃商量了什么,未来会有什么动作,都和淮千刃再无任何关系,一切的责任都是慕连城和燕然人的阴谋。
“太子殿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