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从神隐公府离开后便消失在了京城内,他并未走遍神隐公府,正如南宫星说的那样,他身上的杀气未消,在这里很容易受到生命危险。
南宫星坐在屋顶上看着远处的观星台,此刻的她才看得出原本的观星台,实际上就是一块天外陨石打造而成的。
大和尚嘴上念叨的不存在于世间的伟力自然指的是这座观星台,而在南宫星眼中,观星台是府中所有机关的动力来源。
父亲每天在那里,除了那里是与星辰最接近的地方,也是天底下星力最旺盛的地方,他是在那里吸收这种力量给自己续命。
南宫昌翻遍古籍终于给后代找出了一条生路,只要在龙脉附近搭建这座陨石所做的观星台,星官就能从中吸收龙脉还有星力为自己续命。
原本星官一系的寿命都很短,而现在南宫昌到了这个年纪依旧健壮,自然是因为这座观星台的功劳。
南宫星同时也看到了许多秘密,此时的她才发现京城中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藏龙卧虎,有许多气息不凡的高手在。
当然这些人数加起来也比不上他们府上,只是她很好奇自己为什么感觉不到四宫子的气机,仿佛他们在世间消失了一般。
南宫星回到书房,南宫宿此时正在那里看着一副面具,那是昨晚他们府上的匠人打造出来的。
皇帝毕竟不是江湖之人,如果是洪长安亲手安排这件事,一定会让他们毁去自己的面容,以免留下容貌让人伪装。
皇帝并没有那般心机,这才给南宫宿留下了把柄,让他能够让人以假乱真。只是这个演员不太好找,最后他寻了半天还是决定让二十亲自伪装起来。
“哥,你觉得他会派人前来劫囚犯?”南宫星知道南宫宿的想法,他是想冒一次险,把犯人移交刑部的路上,逼皇帝出手劫犯人。
可是这有太多的漏洞,首先刑部本就是朝廷的,移交给刑部难说他们不会主动替皇帝遮掩。
哪怕他真的派人去劫囚犯,万一二十就这么被暴露了,到时候南宫家百口莫辩,只会让他们陷入更大的麻烦中。
南宫宿听她分析的头头是道,转过头看着她,南宫星小脸微红,噘着嘴说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说错话了吗?”
“我在想你这一醒就越来越像父亲了,我这个当兄长的心里很复杂。”南宫宿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还是希望南宫星是那个听自己的话的小女孩,而不是现在这个越发独当一面,不需要自己出手就能解决一切的样子。
南宫星撑着小脸很不开心:“我才不要什么都是你帮我解决,我不要拖你的后腿,我也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南宫星见到了太多的不公平,所以她想为自己,为自己想要争取的人争取的更多一点,这样她才能安心。
南宫宿没有回答,南宫星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所有星官都会走过的路,他本该想到的,可是到了这一天他依旧会沉默,会惋惜,会不甘心。
计划开始了,南宫宿亲自带着犯人前往刑部,此时的刑部接到他的公文时,所有官员严阵以待,生怕出什么岔子。
他们也知道,无论这个犯人是真是假,宫里还有神隐公府的战争就已经开始了,他们这些官员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刑部尚书原本是南宫宿的门生,这一次却没有出现在队伍里,不仅是他,六部尚书还有侍郎都被池白远叫到了中书。
池白远看着远处的大殿叹了口气,他费尽心思维持着二人脆弱的关系,却因为这一次的圣心独断彻底成了泡影。
即便没有南宫宿,这几次皇帝做的事情都无疑触碰到了南宫昌的底线,他实在想不通皇帝究竟在想什么。
如果说第一次想要联姻是出于大局考量,那么就应该在南宫星多次拒绝后就不要再考虑这件事,这样对双方都好。
然而他却步步紧逼,甚至使出了栽赃的戏码。昨夜发生的劫案池白远看得很清楚,他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帝一手炮制的。
南宫宿有这般震怒也是情理之中,就连他这个天子近臣现在都不太明白皇帝究竟在做什么,他好像一个赌气的孩童一般。
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赌气就赌气了,可现在他是一国之君,是大景的天子,他考虑的万民疾苦,是四方来敌。
这个角色他扮演了十几年,扮演的很成功,可是在生命的最后一段岁月,他为什么就突然演不下去了?
池白远疲倦地站了起来,无论他们两个怎么争斗,只要他在,他就要保证朝局不能乱,这就是他存在的价值。
南宫宿的车队离开了神隐公府,神隐公府与刑部相距甚远,但是如果穿过宫城的话却很近,只不过这一次南宫宿却没有选择这么走。
他选择了一条最远的路径,带着囚车慢悠悠的出了城,准备在京城绕一圈再前往刑部,这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刑部众人听闻此事后大骇,南宫宿这么做显然是在逼着有人去劫囚车,他可以不怕别人劫囚,可是他们这些官员不能不怕。
刑部下属的所有的捕快到处封街,各大主簿兵分两路,一路去恳请南宫宿改路,另一路则是前往中书去见池白远。
只是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