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们会那样对待普通人的对不对?”南宫星第一次怀疑起南宫宿的用心,她发现她越发看不明白南宫宿了。
“是。”南宫宿实话实说,然而南宫星却不能理解他的做法,想到那些人被鞭打的场景,无比悲愤的说道:“那为什么不告诉刑部,哪怕派人过去看着,他们也不会白白受到这种遭遇。”
“这个世道你不狠下心来,最后只会反噬到自己身上,民心是一把利器,至于民众的死活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南宫宿句句诛心,以致于南宫星小脸满是震惊,她不敢相信这种话能从兄长口中说出。
“你如果想要活下来,就只能踩着其他人往上走,现在的你只能狠下心来。”南宫宿继续对着南宫星说道。
然而南宫星却捂着自己的耳朵,她不愿听南宫宿的那些歪道理,她看着南宫宿:“如果今天我也在那些人中,你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的对我挥下棍棒?”
“如果你不是我妹妹,我会毫不犹豫,可是你是我妹妹,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南宫宿背着手,语气略微冰冷。
“呵,好一番大道理,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不都是活在世上的人吗?南宫宿,你真虚伪!”南宫星质疑着兄长,以致于称呼起他的名字。
南宫宿眉头微微抖动,只是最后什么也没说,南宫星拉着他的衣袖,想让他看看那些因为他一时之私导致满身伤痕的民众。
“闹剧也该结束了,宿儿,这半个月你就在你的院子里好好反省!”南宫昌缓缓走了上来,南宫星侧着脸抹着眼泪,心中对南宫宿的决定充满了犹疑。
哪怕淮云浅跟她说的清楚,可她依旧不能接受南宫宿的做法。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吗?非要牺牲一方成全一方吗?
南宫宿低眉离开,南宫星盯着他的背影也准备离开,突然被南宫昌叫住,她站在那里不愿回头。
“你觉得我不肯出声,就是默认了宿儿的做法?”南宫昌缓缓走上高台,他的头顶上是满天星辰。
南宫星倔犟着没有开口,南宫昌看向天外的一道星辰,那是紫薇的方向,只是现在的紫微星却如同风中烛火,摇摇欲坠。
“有些事情你说不清对错,就好比明明那人命数不久,然而宿儿却依旧逼着他为徐家平反,你可知这是何意?”南宫昌的话让南宫星陷入了沉思。
南宫昌看着天上的星辰,虽说人世间的轨迹与天上的星辰轨迹一般,然而终究还是有太多难以理解之谜。
哪怕南宫家把家学推至顶峰,可依旧不能解释为什么人世间有人陨落,可天上的星辰却并未衰减,反而越来越兴盛。
“有些错自己可以认错,那样普天之下就会关注在对错上,然而犯下的错却由后人来认,天下人不会关注在对与错上,反而会着眼于利弊之上。
天下事大多如此,没有真正的对与错,往往你认为对的事也可能会错。你可曾想过,如果有一天别有用心之人煽动他人,为的就是天下大乱。
可你却怀着善心不肯镇压,最后导致百姓流离失所,这就是你想要的正确吗?”南宫昌提出了一个矛盾点。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南宫星依旧倔犟,只是心下也有些动摇,正如父亲说的那样,如果真有那种情况,她是不是还能坚持自我?
南宫昌脑海中想到了一个人,随后有些忧虑道:“你见过拓跋龙城,他就是这样的人,在过去有太多人都是这样的人。”
“这个世道不是说变就能变得,你们没有谁有错,只是立场不同。那些人我让人去救治,也给了抚恤金,这样你会不会觉得好受一些?”南宫昌看向南宫星。
南宫星咬着唇点了点头,而后低着头离开这里,只是回院落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南宫宿的院落,沉思良久。
燕若烟已经在神隐公府数月了,在这里什么都好,偶尔她还收到了父母的回信,信上他们并没有责怪自己太多,这让她放下了许多。
只是她等待的南公子依旧没有回到京城,自己的年岁越来越大,她等的有些着急了。
在景国女子出嫁的年龄虽然不比前朝的十四五岁,但是如果女子超过二十还未有婆家,总会有人传出些闲话。
当然在宫中还有大户人家的婢女是不会有这些闲话的,只是燕若烟自小就被父母教育三从四德,能做出为情私奔的举动已经是极限了。
再过不久自己就要二十岁了,然而自己的情郎却迟迟未归,燕若烟就每日晚间坐在湖心亭,想要早些见到情郎。
只是这一天她没有等到情郎,反而看到了大病痊愈的南宫星,这一次南宫星也没有带着面纱,露出了那张脸。
燕若烟永生永世不会忘记那张脸,那是自己心中的情郎,可是为何他和小姐长得一模一样?
擅长脑补的燕若烟第一时间捂紧自己的嘴,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公府隐秘,神色慌张的扫视四周,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她又仔细看了看南宫星的脸,真的与南公子长得一模一样,难道长公主真的豢养面首,那公爷未免有些太惨了些。
南宫星并不知道自己被燕若烟认出来了,更不知道这个女子竟然误以为自己和那个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