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撑了三十棍,就连后来挡在背后的徐玉英也昏了过去,南宫宿撑着所有的离去伸出手,十四见状心一软,不顾夫人杀人般的目光,拿着他的手触碰着徐玉英满是泪水和汗水的脸。
“继续!”南宫宿感受到指尖的温存,嘴里说道。第八是个憨直的汉子,闷着声说道:“世子,您就向夫人服个软,真的不能再打下去了!”
南宫宿艰难睁开眼睛,看着坐在那里的淮筱绫,看到她已经把自己的手都攥出了血。
“继续!”
第八和十二对视了一眼,尽可能的用最小的力气挥舞着木棍。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姑母,手下留情!”
第八二人立刻放下了木棍,只见淮云浅行色匆匆来到这里,看到二人被打的血肉模糊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他没想到姑母下手这般重,自己已经尽全力赶来,还把所有人都抛在身后,饶是如此还是没拦住。
“云浅,你有何事?”淮筱绫死死盯着淮云浅,她内心恨透了皇家之人,所有皇室之人她都不喜欢,那里的人太过薄情。
“姑母,父皇下召免去徐家罪臣身份,即日起可以自由出入,案卷也从刑部撤去。”淮云浅拿出一道诏书。
在场的所有人纷纷看向淮筱绫,眼中纷纷带着一抹劫后余生的喜悦。然而淮筱绫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是看向一旁的南宫星。
“星儿,娘再教你一件事,凡是与娘同姓之人皆不可相信,他可以给你希望,也可以给你绝望!”淮筱绫道。
南宫星原本刚露出的轻松转瞬即逝,淮云浅微微低下头:“姑母,侄儿可以作保,此事绝对不会有任何反复。”
“哦?就凭那些白衣小鬼?”淮筱绫笑了,只是这种笑声在这个时候显得如此不合时宜。
“淮云浅,你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吗?那就是所有人都不能相信,所有能倚重的势力,到头来都会成为自己的掘墓人。
如果没有星儿的一时玩闹,你觉得现如今你那白衣小鬼们还能保得住?只要你没有坐上那个位置,永远都不要说你能够保证,保证是天底下最不值钱的东西。
就说徐赟,当初你皇叔给他保证一定能够成功,就算失败了也会不牵连他们一家,最后呢?徐家不照样是逆臣?徐赟不照样成了冤死的鬼?
你确实有能倚重的人,可是你的想法太幼稚了,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所有人都信不过!”淮筱绫的话是如此的大逆不道,是如此的冒犯天颜。
可是淮云浅却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他此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本他觉得那个人是那么的无用,皇室的人没有一个他能看得过眼的人。
然而淮筱绫的话提醒了他,那人如果真的是一无是处,又怎么能稳压战功赫赫的晋王叔。
而淮筱绫,她本就不是皇室血脉,又如何能坐稳景国长公主的位置,就连皇室之中也没有一人不佩服她。
“筱绫,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一直没有出面的南宫昌,此时出现在了院子门口。
淮筱绫恶狠狠的瞪着他,随后忿忿不平的起身离开这里,在场所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南宫星立刻扑了出去,赶忙托住摇摇欲坠的南宫宿,第八等人赶忙把他们二人抬到屋内,第七这才露面给他们治疗。
“爹,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南宫星气势汹汹的去找南宫昌,南宫昌瞥了她一眼,而后看向淮云浅:“四殿下,家法也做了,国法可免?”
“全依姑父的意,我现在就去刑部把案卷提出来烧了!”淮云浅也没什么话好说,南宫昌他们都把南宫宿打成这个样子,朝野上下还能说什么?
淮云浅朝南宫星摇了摇头,这一家人真的是精明极了,自己回京一趟遇到他们两个,还真是给他上了一次课。
他走后,南宫星这才气恼的叉着腰说道:“好啊老爹,你跟娘亲一起演戏呢?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南宫星在淮云浅的提醒下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得心中一阵怨气,就算是演戏跟她说一声也好?而且这下手未免太重了些吧?
“谁告诉你是在演戏?”南宫昌瞥了她一眼,南宫星张大了嘴巴:“可是刚刚?”
“你娘是真的想让徐丫头死,我也是因为他们的姻缘需要两次难,这才没有出面,谁再跟你演戏了?”南宫昌白了他一眼,而后背着手离开了这里。
“小姐,你怎么了?”十七看到南宫星气极反笑,南宫星没好气的说道:“我是在想,我们这一家人不知道有多少个心眼,活着可真累!”
神隐公府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再加上皇帝下的那道命令,满朝大臣都明白皇帝这是在给自己找补面子,也都没有说什么。
只是市井中对这件事议论纷纷,特别是南宫宿为了保下徐玉英受刑这件事,在口口流传中不断放大,一时之间南宫宿成了京城所有女子想嫁的对象。
然而这个被无数人芳心暗许的男人,此时正趴在床上不省人事,徐玉英撑着病体照顾在他身旁,可是已经过去了三日,南宫宿依旧没有苏醒的痕迹。
如果不是南宫昌前来给他诊断,确认他性命无虞,徐玉英还不知道要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