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怎么来了?”南宫星硬着头皮看向南宫昌,南宫昌看了一眼自己女儿这一身男性装扮,还有身后南宫宿为她题写的牌匾。
“不是要算命吗?正好帮我算算。”南宫昌伸出自己的手掌,南宫星看到舔了舔嘴唇,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不算了?”南宫昌看了她一眼,身边早已站满了护卫,把巷口清的安安静静。
“爹爹,我知错了,你不要罚我好不好?”南宫星噘着嘴冲着他撒娇,南宫昌淡淡看了她一眼,这才把手收了回来说道:“错哪了?”
“我不该,不该随意摆摊,败坏了南宫家的名声?”南宫星试探性的问道,南宫昌并未说话。
“我不该没有先回府拜见爹娘就跑出来。”南宫星噘着嘴,可是南宫昌依旧是敲打着桌面并未说话。
“爹爹,女儿到底错哪了,你就直说吧!”南宫星忍不了自家老爹这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痛快点。
南宫昌这才停下自己的手指,虽然蓄须,但是还能看出他年轻时的风流韵味:“宿儿不会这般做,那个女子是怎么回事?”
“什么女子?”南宫星装着糊涂,南宫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随后不咸不淡说道:“是吗?我突然想起昨日陈尚书府上传来一道消息,似乎他侄子的婚事办不成了,看来这件事你也是不知了?”
南宫星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她垂头丧气的说道:“爹,你别往下说了,女儿知道错了还不成吗?”
“知错?你有何错?只不过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子跟着自家情郎私奔,和你有何关系?”南宫昌剐了她一眼,南宫星噘着嘴不敢回话。
“惹下了祸端就这么不管了?宿儿就是太纵容你了!”南宫昌缓缓起身,十七在一旁低着头拉着南宫星上了马车。
马车里坐着父女二人,南宫星既有郁闷也有对父亲的怨气,要不是他那么偏心,自己会不顾身份摆摊算卦吗?
“你知道陈家那个肺痨鬼昨晚病逝了吗?”南宫昌看到女儿执拗的转过脸,知道她心里对自己有气,突然开口说道。
“谁?”南宫星眨了眨眼睛,随后才想到那人不就是燕若烟要嫁过去的夫君吗?这不还没等到婚期,就已经离世了吗?
“爹,你看女儿做的也没错,如果不把燕小姐救出来,恐怕这一辈子她都要守活寡了!”南宫星声音软了下来,希望父亲不要生气。
南宫昌看到女儿这么幼稚,叹息道:“你太天真了,现在陈家借口是燕家悔婚,这才导致大少爷病逝,你知不知道你这般做法会把燕家毁于一旦?”
“凭什么呀?他自己短命,凭什么要怪其他人啊?”南宫星不理解父亲的说法,真的是这种借口,还有没有天理了?
南宫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突然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凭什么?就凭燕家没有任何背景,而且还在群狼环伺的北党阵营中。”
朝堂上的事情南宫星所知不多,但是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明白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所谓的北党就是以晋王为主,幽州等三州之地的官员为枝叶的阵营,北郡作为从幽州划分而出的地盘,以往也都在北党手中。
只有燕诤是被破格提拔的,他并不是北党之人,所以在北郡处处行事受阻,这一点从前不久的叶参将预谋案中可见一斑。
书房内,南宫星红着眼睛跪在蒲团上,从回来以后她就被南宫昌罚在这里。她不能认可南宫昌的说法,她自认自己没有做错。
把一个可怜无辜的女子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她有什么错?南宫宿得知妹妹受罚的消息匆匆赶了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南宫星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父亲,星儿这件事我也有过错,还请父亲不要责罚她。”南宫宿跪在南宫昌面前,南宫昌这才放下手中的书卷。
他瞥了一眼偷看自己的女儿,挥了挥衣袖说道:“别装了,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就范,膝盖上是不是又添了护膝?”
“才没有呢!”南宫星收了收自己的腿,矢口否认道。南宫昌也不想计较这些,说道:“你是不是还觉得为父说的有些夸张?”
“爹爹就知道吓我,怎么可能因为那么一桩事就要牵连他人。”南宫星坐在南宫昌身边,到现在为止她也不相信南宫昌的话。
南宫宿在一旁欲言又止,南宫昌瞥了他一眼,说道:“看来你也是收到了消息,你跟星儿说吧。”
南宫宿这才证实了南宫昌的说法,并说陈家请求弹劾燕诤谋害人命的奏章已经写好,准备在明日早朝递交上去。
南宫星听到这话义愤填膺的站了起来,气鼓鼓的跺着脚说道:“还有没有公道了?他们要女人就嫁,说害命就害命?那些身着官府的老不死的心都是黑的不成?”
这话在任何地方都是大逆不道,然而在南宫家,仿佛所有人都不甚在意这句话有多少忤逆,脸上的表情都未有变化。
“如果你不是出生在南宫家,你的命运也大抵如此,这个世道女人从来不能改变什么。”南宫昌的话深深刺痛了南宫星。
她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坐了下来,只是小嘴瘪着仿佛一下子被什么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