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罢,便又细细看起了走线,发现走线虽是工整,却是用的陈年老棉线,棉线已经开始腐烂变脆了。
江梦月猛地一拽衣摆,“刺啦!”一声大响,竟有一半衣摆都开线了。
尔后,江梦月拿起了一杯清水,将其泼在了成衣上面,又用白布在上面擦了几下,白布便染上了颜色。
很显然,成衣遇水褪色。
江舒月用花草树木的汁液,浸染布料的时候,没有用热水配合染色剂固色,才会导致如今的局面。
江梦月唇角微勾,冷嘲道:“江舒月,就凭你这两下子,也配同本姑娘斗?”
等明日百姓们都来了,本姑娘定要你好看!
江梦月的眸色一利,便起身去后院歇息了。
翌日清晨,江梦月起身之后,便缓缓推开了老江成衣铺的大门。
舒月成衣铺门庭若市,百姓们簇拥不动,却鲜少有百姓,前来光顾老江成衣铺了。
偶尔有几个百姓,走到老江成衣铺内,挑挑拣拣的时候,也撇了撇嘴,一脸的嫌弃。
“三公主,人家隔壁的款式,和你家的成衣一模一样,价格却便宜了足足五倍!
你若是再不降价出售,一日也难卖几两银子啊!”
“是啊,你可真没大公主会做生意啊!你漫天要价,就不觉得臊得慌么?”
“漫天要价?呵,一套成衣卖几两银子,在风洲已经足够优惠了,我为什么要臊得慌?
难道本姑娘不赚钱,日日做慈善让你们白嫖,你们就高兴了是么?”
江梦月似笑非笑地道。
“你……”
百姓被堵的哑口无言,脸庞一阵红白交错。
这时,一辆银白色的马车,便停在了舒月布料铺的门口。
尔后,一个容颜倾城,面色虚弱的女子,便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地下了马车。
“哎呀,三妹妹,你怎能这般同顾客说话呢?就凭你这副态度,做生意又岂能长久呢?”
江舒月泛白的脸庞上,尽是无奈之色。
江梦月的眸色一冷,悠悠地望着江舒月道:“江舒月,你被本姑娘刺了一剑,不仅留了一条狗命。
伤势还好的这般快,可真是贱人遗千年啊!”
“三妹妹说谁是贱人呢?”
江舒月柔柔一笑,眸底杀意顿现。
“除了你以外,谁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贱人舍你其谁呢?”
江梦月瞥了舒月成衣铺一眼,面上透着一丝冷嘲。
江舒月眸透轻蔑,无奈地道:“三妹妹,舒月成衣铺能日赚万两,将老江成衣铺挤兑的冷冷清清,那是长姐我的本事。
你没有这般强的手段,不好好反省思过,反而出言骂人,也太没有教养了罢?”
江梦月歪头一笑道:“不愧是画嫔教养出来的女儿,竟跟她学了这么多见不得光的本事,你们母女真是一对下三滥啊!”
“住口!”
江舒月眸底怒意滔天,似笑非笑地道:“哟,三妹妹,你以为你骂上长姐几句,你的顾客便会回去么?
我告诉你,只要有我江舒月在此,你别想再赚一文钱!用不了多久,我定能成为风洲首富!
到时候,就连父皇都会对我毕恭毕敬,至于你嘛……”
江舒月鄙夷扫了江梦月一眼,居高临下地道:“纵你是风国正一品公主,却手无实权。
连我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是么?可惜你这个梦刚刚开始,便要破碎了呢!”
江梦月淡淡一笑,便直接踏入了舒月成衣铺。
“江梦月,你想要做什么?”
江舒月的眸色一沉,突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忙跟在了江梦月的身后。
很快,江梦月便站在人台模特的旁边,悠悠扫了百姓们一眼,勾唇道:“这会儿人倒是蛮多的!”
好戏也该开场了!
“这……三公主怎的进来了?”
“是啊!她……她又想要折腾些什么?”
百姓们一时有些发懵。
江梦月伸出了右手,茶茶便递给了她一杯清水。
尔后,她便猛地泼到了一套成衣上面。
“三妹妹,你若是对长姐有意见,直说便是了!为何要毁长姐的衣裳呢?”
江舒月的面色阴翳,正要将江梦月推开,江梦月便拿起一块白布,在蓝褙子上面擦了起来。
很快,布料便染上了蓝色,蓝褙子也发生了褪色。
“这……这些料子怎的褪色这般严重?”
“我在三公主店内买的布料,可是洗了十几遍都不掉色啊!这……这简直……”
百姓们神色大变,忙放下了手中的成衣,朝后退了两步。
“江梦月!你赶紧给我滚!”
江舒月眸底带着红血丝,几步便走到了江梦月身旁,要将她强行拽出舒月成衣铺。
江梦月行云流水一般避开,便又扯了一扯衣袖,随着“刺啦!”一声大响,衣袖上的线直接便断了。
“我的天!大公主,这种质量的成衣,你是怎么好意思上架售卖的?”
“你好歹是一国公主,怎么能骗百姓的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