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月如今虽在民间名声不错,但是士兵们一向敬佩江泠月,以她马首是瞻。
江泠月既看不起江梦月,他们又岂会给江梦月好脸色?
江梦月懒得理会他们,她正要绕着小路离开,突然发现腰间有些刺痛。
她的眉头微蹙,便在腰间轻摸了起来,很快,她便摸到了一根银针。
她猛地将银针拔出来,便发现银针在阳光下面,竟泛着淡淡的蓝色,俨然是被人下了毒。
半个时辰前,江泠月的马突然受惊,她也撞到了自己身上,难道就是在这个时候……
她往自己腰间刺入了毒针?想要自己在战场上毒发身亡,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
“呵,江泠月,你想的倒美!”
江梦月眸底掠过一抹冷嘲,便迅速研究了毒药的成分,从怀中拿出了几株草药,制作起了解药。
顾音书幽幽望着她手中的草药,觉得无论是草药种类、亦或者是草药的品质,都甚是眼熟。
他远山般的眉微挑,眸底掠过了一抹了然。
男人俨然已经知道,江梦月为何心甘情愿地拔草,而没有任何意见了,原来她日日都在顺祭司府的药草。
江梦月总觉得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在远处审视着她,一时心生紧张,忙朝四周望了一眼。
因顾音书身旁有树木当着,她便未曾发现顾音书,猛地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
她还以为顾音书站在附近,认出来她现在使的药草,是从祭祀府薅出来的呢……
若真是这样的话,顾音书这个记仇的男人,怕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江梦月迅速制出解药服下,自言自语道:“下次我要胆大点儿,扛一卡车的药草去卖。
看见顾音书这小子吃亏,我就觉得心里特别爽……”
顾音书:“……”
男人的内力高强,听力甚好,自能够听清江梦月的话儿。
他冰冷的桃花眸中,掠过了一抹嘲弄和玩味,淡道:“你家三公主,真是好大的狗胆。”
男人的声音泉水激石一般,好听地令人心颤。
“不,是你家的三公主!”
江川云戏谑地道。
顾音书淡淡望了他一眼,桃花眸冰寒彻骨,轻启薄唇道:“她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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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江梦月已经抄着小路,来到了战场旁边,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朝着四周望了过去。
入目所见,东二十米处有数万个小帐篷,在帐篷的中间位置,有一个大帐篷,大帐篷四周足有万人把守。
听闻金国皇帝御驾亲征了,这个大帐篷里面,住的想必就是金国皇帝罢?
但是大帐篷四周防守严密,在各个小帐篷中间,还有数万人不断巡逻,自己根本靠近不了金国皇帝。
那自己要如何取他的狗头呢?
将他引出来?怎么引呢?
江梦月的大脑急速运转着,很快便发现每个帐篷之间,都堆放着许多烧火用的稻草。
而稻草上面,还散落着少量没筛干净的谷粒子。
这时,一群麻雀突然自江梦月身边飞过,给她带来了灵感。
“有了!”
江梦月猛地一拍小手,便欢喜地离开了此处,前往了百米外的树林内。
此刻,江川云也随着顾音书一道,站在了大营的不远处,注视着江梦月的一举一动。
他见江梦月回树林内了,揶揄一笑道:“看来小梦月是个惜命的,知道临时逃走了。
不过这当逃兵……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顾音书神态淡漠,并未言语。
下一秒,江川云深邃的眸一亮,兴致满满地指着西边道:“哎呀呀,你快看!
江泠月她们果然中了埋伏,被三十万大军围攻了!你说,她们能不能活着闯出来啊?”
顾音书淡淡望了西边一眼,吐字冰冷:“看造化。”
他慢条斯理拍了拍衣袖,动作优雅贵气,陌上君如玉,公子世无双。
此刻,江泠月正骑马握着长剑,警惕地朝四周指了过去,脸庞惨白如纸。
“该死的!居然真的有埋伏!江梦月这个草包,是怎么知道的?呵,我知道了!
她一定是和金国有勾结,才会知道此事的!她通敌卖国,其罪当诛!”
江泠月凌厉的眸一片赤红,恨不得活剐了江梦月。
画将军丑陋的脸庞阴沉,咬牙切齿地道:“这个草包真是风国的耻辱!来人,立即列阵迎敌!”
“二公主,咱们回去之后,一定要揭发这个草包通敌卖国之事,让她不得好死!”
“对,将她凌迟处死!”
士兵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眸底尽是厌恶之色。
很快,他们便按照画将军的吩咐,列了一字长蛇阵。
奈何他们舟车劳顿,敌军却精神充沛,来势汹汹,再加上兵马数量悬殊,他们很快便落入了下风。
“画将军,咱们退兵罢!”
江泠月的眸底透着一丝慌乱。
“如今的情况……怕是突围不出来了!咱们只能派人去寻大祭司,让他派遣援兵相助了!”
画将军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