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兄妹们,生怕自己揭发于画嫔,画嫔再要了他们的命。
他心下一横,便“咔嚓!”一声,咬碎了含在口中的药丸。
药丸外皮破裂之后,里面的毒水便顺着他的喉咙,流到了他的五脏六腑内。
他直觉眼前一黑,瞬间便倒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彻底断了呼吸。
“糟了,他嘴里面含了毒药!画嫔这个贱人,思虑的真够周全的!”
江梦月的心中一沉,一屁股便坐在了床上。
如今死无对证,他该如何向皇帝证明,画嫔想要害她之事?
江梦月心中憋着一团火,一时恨透了画嫔。
她毕竟不是原主,无论画嫔以前,如何算计于江梦月,她都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可是这一刻,她恨不得将画嫔撕成碎片!
呵,她想要让自己失身,在风国丢尽颜面,让皇帝厌恶于她,进而看皇后不顺眼。
她再一步一步,在皇帝心中占据重要的地位,借机上位做皇后是么?
她想的倒美!
皇帝毕竟能分清是非,就算是再宠她,又岂会让她一个宫女出身,毫无身世背景的女人母仪天下?
江梦月稳了一稳神,便趁着茶茶她们都不在,费力将禁军的尸首拖出梦月殿,将其扔在了舒月殿外的井水里。
尔后,她便冷嗤一声,转头离开了此处。
画嫔让她心里不爽了,等老江布料铺的生意稳定下来,她便开始着手对付她们母女!
傍晚时,江舒月母女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打算带着宫人们一道,前去梦月殿“拜访”江梦月。
不料,她还未离开宫门,赵公公便面色煞白,猛地跪在了画嫔的面前,大哭着道:“娘娘!不好了!
舒……舒月殿外的井水里,发现了一具成年男子的尸首,这具尸首正是王六的啊!
他的面色发紫,俨然……俨然是昨晚服毒自尽了……”
王六正是昨晚,想要玷污江梦月的禁军名字。
“你说什么?”
画嫔妖冶的脸庞大变,一屁股便坐在了软榻上,神情甚是慌乱。
难道……
难道他去梦月殿的时候,被江梦月这个小蹄子发现了?江梦月便将他……
不可能啊!
自己明明让他在进殿之前,往梦月殿内吹入迷烟了。
按理来说,江梦月应该已经昏厥过去,任他鱼肉了啊!
“母亲,难道是他往殿内里吹迷烟的时候,江梦月恰巧不在殿内,入殿时撞见了王六?”
江舒月的眼眶泛红,快咬碎了一口银牙。
“就算是这样,王六常年练武,就不会用强的吗?又何必服毒自尽呢?”
画嫔妖媚双眸一转,思索了一番,猛地一拍大腿道:“难不成……难不成江梦月这个小贱人,真的身怀武功?”
“呵,自从她被大祭司的马车,撞飞了之后,便性情大变,牙尖嘴利了不少,还神神叨叨地,在折腾什么彩色布料!
要么她是被鬼上身了,要么她以前那副怯懦的模样,全部都是装的!”
江舒月狠狠地磨了磨牙。
“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我们而言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她有没有将此事告诉你父皇!”
画嫔骤眯起了阴毒的眸。
“呵,我们曾在皇后的朝服上下了毒,皇后高烧不起,差点丢了一条狗命。
后来她们母女,发现了此事是咱们干的,且将其告诉了父皇。
因为她们手中没有证据,事情不还是不了了之了吗?
父皇还因为此事,怨她们母女心胸狭窄,冤枉我们母女呢!”
江舒月一提起此事,眉眼间便尽是得意之色。
她话罢,便朝着画嫔柔柔一笑道:“想必经过了上次的事,江梦月已经长了教训了。
还望母妃放宽心些,她手中毫无证据,是绝对不会去寻父皇的。”
画嫔听了此话,心中也放松了一些,敛眉喝了一口茶,勾唇道:“最好如此。
明日便是三年一度的万国宴了,今年的万国宴,轮到咱们风国举办。
届时三大国、各小国使者,包括大祭司在内,都会前来风国皇宫,议论风洲大事。
且大祭司还会在万国宴上,选一位筋骨奇佳的人儿,收做他的亲传弟子。
舒月若能拜大祭司为师,可比母亲坐上风国的皇后,还要风光呢!
明日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入大祭司的法眼,可记住了么?”
“呵,母妃放心,舒月医术武功样样精通,且才貌天下第一,大祭司亲传弟子的位置,非舒月莫属!”
江舒月一双剪水秋瞳中,写满了势在必得。
“今晚让这贱蹄子逃过一劫,明日皇后恰巧入宫,母妃定要一道整治她们母女,让他们在各国面前丢尽颜面!”
画嫔缓缓将茶杯放了下来,眸底掠过了一抹阴毒。
“好!母亲,您看王六的尸首……”
“偷偷运出宫,丢到乱葬岗罢,再同户部的人道他失踪了!”
“是,女儿这便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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