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扒在那病床边哭闹,一个一口“你走了我们母女可怎么活啊。”
那看上去悲痛欲绝,可眼泪却都没挤出一滴来的模样,让秦桑姐弟都不由眉头紧皱起来,却不好说些什么。
最后,秦桑还是让李义帮忙处理了墓地的事,择日举办完了葬礼。
在举办葬礼这一日,牧雅清和牧墨修都到了场。
秦桑穿着一身黑色小西装,和坐着轮椅的弟弟面色肃静的守在一旁,后方的亲属们逐个上前祭拜。
等到牧雅清和牧墨修上前来祭拜完后,牧雅清走到她面前,疼惜的开口:“节哀顺变。”
秦桑颔首,面色微白的没有多说。
牧墨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就被反身过来的家姐拉走。
见他脚步还不愿意动,牧雅清没好气的看着他,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走吧,人家秦桑现在肯定不愿意应付你。”
秦桑要离婚的事,她也已经知道了,并且从牧墨修口中也得知了两人之间发生的事。
她真是想不到,自己弟弟会糊涂成这样!
连她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为了逼秦桑嫁给他,就将人家父亲拉入地狱,关键现在秦震阳又去世了。
秦桑那么在乎家人的一个人,这辈子还可能原谅他么?
牧雅清叹息着,心情也无比的复杂和感慨。
本以为经历那么多,她弟和秦桑这辈子能好好过下去,不用顾及上一辈的恩怨,谁能想到,这恩怨,却越来越深呢?
牧雅清实在觉得自己都有些看不懂她这个弟弟了,明明看上去是在乎秦桑的,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机的将秦桑娶进门。
可他所做出来的事,却半点没有要珍惜秦桑的意思。
他已经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了,怎么会不知道他所做的那些事,完全是在将他和秦桑越推越远?
现在秦震阳的死,更是在两人中间,划开了一道无法越过的鸿沟。
所以秦桑想要离婚,牧雅清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她弟弟要是再做出什么让秦桑受折磨的事来,她第一个都不会答应。
牧墨修不甘的跟着牧雅清离开,站在了人群后方,离秦桑相距有些远。
看着她孤单单的立在那,身影无比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模样,他双拳紧握起来,漆黑的双眸满是压抑。
直到葬礼结束,牧墨修还想去找秦桑说说话,但牧雅清却看出了他的心思,伸手拦住了他。
“现在正是她心情最低落的时候,你要是还去缠着人家,只会让她更加烦你。”
牧雅清平静的和他诉说着事实,“我是女人,最懂女人的心思。相信我,这种时候,你就不要去自讨苦吃了。”
牧墨修神情紧绷着,咬了咬牙,干脆转身快步离开,不让自己有机会后悔,去找秦桑。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牧雅清无奈的叹息一声,也迈脚跟了过去。
墓园外的马路上,牧墨修刚想上车,却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停在马路边。
看到驾驶座上认识的司机后,他眼神冷了冷,直接走过去,敲了敲后座的车窗。
没多久,车窗缓缓下降,牧宏明那张沉稳内敛的脸便露了出来。
“你来这儿做什么?”
牧墨修憎恶的看着他,要不是因为这个人,他和秦桑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那日秦桑把他和牧宏明一起骂了一遍,他就知道牧宏明大抵是做了什么让秦桑憎恨的事。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给秦震阳和秦昊君动手术的人,就是牧宏明找去的!
所以秦震阳的死,和他有直接的关联。
见他满脸的愤怒和憎恨,牧宏明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你是把秦震阳的死,归咎到你父亲我身上了么?”
他嗓音醇厚的开口,精锐的目光注视着儿子。
牧墨修眼神冷了好几个度,讥讽道:“如果不是你,秦震阳能瞒着秦桑做手术?”
“墨修,你要搞清楚,秦震阳总归已经得了癌症,也活不了多久了,用他这条烂命换回秦桑弟弟的,不是很划算么?”
牧宏明面色冷静,仿佛只是在和他理清一笔买卖。
“虽然是我在中间做了这个坏人,但于秦桑来说,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不需要她费心做抉择。”
听到牧宏明这番话,牧墨修眼神阴鸷下来,“你到底是为了帮秦桑,还是因为你那点私心,不想让秦震阳活着?”
“我不想让他活着?”
牧宏明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般,面上浮现出冰冷的笑,“他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只是他留在世上,也只会害了秦桑姐弟,我也算是替烟儿做了件好事吧?”
听到他提起夏冷烟,牧墨修眼神冷了冷,身体也绷的紧紧的。
的确,秦震阳的存在于秦桑来说就是一种拖累,他是死是活牧墨修也并不在意。
但如今秦桑因为秦震阳的死,将所有怨气都归咎到了他身上,这就不得不让他在意了。
对牧宏明他也没什么好说,便直接转身背脊紧绷的离开。
不远处牧雅清也看到了两人刚才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