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您何必跟那些人置气呢,这不是太跌份了吗,他们无非也是照章办事。”周辰义劝说道。
“照章办事?那不也得看看办的是谁?我跟你父亲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天下,现如今让一群小卒子给制住了,我能咽得下这口气?”欧阳君槐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的吸了一口烟。
“是,这换谁都咽不下这口气,可是大帅他也难做啊,这么多年了,队伍的风纪问题一直被外边那些人诟病,更有甚者说我们是马匪,不是正规军,大帅这么做也是被他们逼得没办法了,其实搞个督察队无非也就是做做样子,让那些挑毛病的人闭嘴,这也是为了长远着想。我知道,您一向也是很注重风纪的,就是那几个人不被督察队抓走,我相信您也不会把这些人留在队伍里继续祸害其他人。但是,现如今,这件事被这么一搞就闹大了,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呢,西边的、北边的,那些人做梦都想把我们六城联军给瓦解掉,咱们要真是自己先乱了,那不是相当于把您这么些年苦心经营的成果给拱手让人了吗?大帅他现在实在是没法亲自过来给您道歉,毕竟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那些小报记者到时候指不定扑风捉影的要怎么编排你们二位呢。您要是实在还是生气的话,就骂我几句,再不行打我一顿都行,谁让我是您外甥呢。”周辰义恳切的说道。
欧阳君槐倒是被周辰义的一番话给逗笑了,“臭小子,我怎么舍得打你,你还一点大的时候,有一年过年放鞭炮,你把一根炮仗放进我那汝窑瓷瓶里面了,我那宝贝被你炸的粉碎,你在那笑的咯咯咯的,我当时真是想揍你一顿的,后来还是忍住了,你那么小,就是贪玩,又怎么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瓷瓶呢。”
“我就知道舅舅最疼我了,那您看你能不能把外头那些人都先撤下来,您这么一搞,大家都不敢上街了,店铺也都关了,害我今天早上想出去吃个鸭血粉丝汤都找不到地方。”周辰义说道。
欧阳君槐一直闷头抽烟,并没有回答。
“舅舅,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这样我回去也好跟大帅交差,你是知道的,我跟大帅的关系,您是舍不得打我,可大帅一直对我什么样您是知道的。”周辰义试探着说道。
“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母亲去世的早,父亲跟你关系又那么淡漠,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容易啊。”欧阳君槐感叹道。
“哎,都过去了,好在我现在是长大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周辰义也叹了口气说道。“舅舅,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打扰了您这么久,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你这是哪儿的话,马上就饭点了,哪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去,说什么也要吃了饭再走。”欧阳君槐说道。
“舅舅,今天是真的不行,大帅那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他要是知道我在这吃饭,耽误了他交代的事,这指不定又得怎么责罚我呢。”周辰义一脸委屈的说道。“这要是饭的话,也得是我请您,等过了这阵子,我请您好好的喝上几杯。”
“好,那我今天就不勉强你了,不管怎么样,舅舅欢迎你以后常来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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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欧阳君槐没有明确的答复到底会不会把他的人都撤走,但是周辰义觉得自己的亲情牌打得很成功,不出意外的话,明早街上应该就能恢复正常。而他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回去和大帅有个交代。
“大帅,少帅回来了。”邹副官进了书房通报道。
“快让他进来。”周兆文说道。
“大帅,事情办妥了,欧阳应该会把人都撤走了。”周辰义道。
“看来我让你回来是真的没错啊,你没让我失望。”
“多谢大帅夸奖,若没有其他吩咐,我明日一早便回申城了。”周辰义淡淡的开口道。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倒不如多待上几天。”周兆文说道。
“申城公务繁忙,辰义不敢多耽搁。”
“你确定是公务?不是私事,或是因为什么人?”周兆文反问道。
周辰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来管。你要是敢动她,我便随她一起去,让你再也没有我这个儿子了。”周辰义威胁道。
“好啊,你还知道你是我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老子。你就是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的,是不是?”周兆文吼道。
“不然呢,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是我最后的底线,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你更不要想给我安排什么所谓门当户对的亲事,我一个小妾生的庶子高攀不起。”周辰义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父亲见面,不是那种上级对下级的疏离感,就是要因为一些琐事吵得不可开交。他们好像就没有心平气和的说过一次话。
“你!”周兆文扬起手来就想给他一巴掌,可是手停在半空中却又缓缓的放下。“你这么说话,都对不起你母亲。”
“你不配提我母亲!”周辰义双手紧握拳头,低吼道。
“是我对不起她,可是这与你无关,你不要总是拿这件事情来惩罚你自己。”周兆文劝说道。“你昨晚坐了一夜的火车也累了,今天就在家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