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办法?连你自己都知道现在谁都不想和革命党扯上关系,我若是帮你救了他,被别人抓住了把柄那,就是通敌。还是因为在你心里我没有他重要,所以你宁愿看我置身危险之中也要救他出来,你今晚所做的一切难道不都是为了他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是宁愿出卖自己的情感来换我去救他的机会吗?”周辰义是真的生气了,他气自己掏心掏肺的付出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从没这样想过,我刚才所做的一切,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所答应你的事都是发自我的内心,如果你真的很为难,也可以不去做这件事,因为那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他也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我受人所托,也有很多无奈。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陷你与不利的境地。”苏筱云慌忙的解释着,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错了,她不该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
“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对你的好,难道你一点都感受不到吗?他可以为了他所谓的事业放弃你,他不顾你的名声,不顾你们家的名誉,远走他乡。可你心里却还是始终惦记着他,想方设法要救他,而我呢,我可以豁出命去救你,我可以不计后果的在任何场合下维护你,难道我所做的这一切都还抵不过他对你的付出吗?”
“孙哲!孙哲!给我备车。”周辰义连外套都没穿,只穿了一件衬衣就要往外走。
“少帅,你要去哪儿啊,这么晚了外面有那么冷,你就是出去也得把衣服先穿好啊。”孙哲急忙拦在周辰义面前,他从来没见过自家少帅如此生气,刚才明明听见屋里传来舞曲,他心里还高兴,以为少帅和苏小姐这次是成了,可是谁知道还没过几分钟竟然吵起来了。
是啊,他要去哪儿,他也不知道。只是他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他怕再多待一秒,就会在她的面前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了。只有他离开这里,才能够冷静下来,才能够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不需要走,该走的是我。”苏筱云从衣架上取下毛呢外套,穿在身上,就这样走了。走过周辰义身边时,甚至都没看他一眼。
“少帅,需要我去送苏小姐回去吗?”孙哲问道。毕竟这么晚了,之前每次都是他送苏筱云回去的。
“不用,你随他去,都走吧,你们都走!”周辰义气得将桌上的碗碟一起扫在地上,白色的骨瓷餐具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瞬间摔个粉碎。
苏筱云刚刚走出院子听见身后那一片狼藉的声音,一直忍着泪水不争气地就流了下来。她没想过自己的心会这样的痛,她以为她可以潇洒地随时抽身离开,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心早已经偏向了他的那一边。是在订婚宴那一晚吗?他想天神一般从天而降来到他的身边,突然闯入他的生活;还是她落水的时候,他可以奋不顾身跳入湖中将她救起;抑或是在大伯父刁难她的时候,他可以不顾一切地出现帮她扫平一切障碍。
她也不知道,或许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吧。在赵随之离开的时候,她都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心痛,那时更多的是震惊和意外。而现在,却因为周辰义的误会、不解和他情绪上的波动,就已经让她如此的委屈和心痛。
而另一边,周辰义独自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手中的香烟已经快要燃尽,脚下是一地的烟头,他到底在气她什么呢?他气她的是为了一个曾抛弃过她的男人而来求他,他气她对他的不信任,如果她能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或许他可以爽快地答应。抑或是,他在气自己,他气自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哪个女人身上付出过真心,而此时此刻他却让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转过身去就给丰城督军府挂了个电话,丰城督军高占新和他的父亲是一起骑马打天下的,他的父亲曾替我过高占新的命,他和高督军的儿子,高景瑞又是发小。这件事儿,唯有托福与他才会比较放心,想来,他和高景瑞也有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两年前高景瑞出国留学,期间他们也只是书信联系。
听说他过年前才回来,看来正是时候和他联系一下了。
“景瑞,听说你年前才从国外回来,我这段时间太忙了,早应该给你打电话,我们两个要聚一聚才是。”
“你说这话就见怪了,我这也是才回来,我家老头子就让我赶快接手钱庄和洋行的生意。天天忙得焦头烂额,过年又有一大帮子亲戚要招待,本想着过了正月十五再和你联系的,没想到你这电话就打来了。不过,你这大过节的,又这么晚了,打这个电话恐怕不止是问候我一下吧。”高景瑞太了解他这个发小了,他们两个之间从来都是开门见山,不需要太多的寒暄和废话。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这次我可是有事要拜托你。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叫赵随之,在你们丰城被当成革命党给抓了,其实啊,他们家都是本本分分的读书人,他哪有什么胆量去当革命党啊,他被抓进去也有些日子了,估计那读书人细皮嫩肉也受不了什么严刑拷打,他家里人跑来求我好几次,我实在推脱不过。但是,这事我又不好亲自出面拜托你父亲,就只能交给你了。”
“我当时什么事儿呢,这还不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