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张成望是不是很过分?”
“他也不照照镜子,他一个有妻有子的人,也好意思惦记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他养得起阿舒吗?还想让阿舒当他的小妾,他怎么不上天?”
吴舒在她身边虽然名义是丫鬟,但基本都是轻省的活计,吃穿待遇皆是最好的。
元随君还真没想到整日将娶妻当娶贤挂在嘴上的张成望居然有这样的花花心思,而且目标还是吴舒。
元随君对吴舒观感一般,觉得她心思难以捉摸,担心她会哄得苏悦灵迷迷糊糊把自己的底细都交出来。但即使如此,他也得承认张成望根本配不上吴舒。
只要吴舒一日没对不起苏悦灵,元随君便会将她纳入保护圈中。
他看了一下脸色被风吹得更白了的苏悦灵,眉头微微皱起,“这事我过去就可以,你在家等着吧。”
对于元随君的“茶艺”,苏悦灵是信得过的,他阴阳怪气起来,就没别人的事了。
她眨了眨眼,说道:“好,交给你了,你得为阿舒讨回公道啊!”
她拿起了桌上的暖手炉,塞给他,笑得很甜,“天气冷,记得踹个暖手炉,别冻到了。”
元随君嘴角抽了抽,平日也没见苏悦灵关心他这个,结果为了吴舒,倒是想起要关心他了。她和吴舒的关系,真不是一般的好。
吴舒才来了多久,明明他和她更早认识的。
不知道为何,元随君感到胸口像是赌了一口气,不上不下,闷得难受。
他淡淡道:“我不至于会冷到自己。”
他将精致小巧的暖手炉放袖子中,将大氅披上,推开了门。
苏悦灵只觉得莫名其妙。
【系统,他刚才是不是生气了?】
【好像是的。】
所以元随君生什么气?难道是因为她大冷天使唤他出去的缘故?
若不是元随风口才和“茶艺”不如元随君,她肯定不找元随君的。还是随风好啊,吩咐他办事从不含糊。
……
元家现在的宅子够大,从元随君的书房走到门口也得半盏茶时间,这段路程被寒风一吹,元随君也清醒了许多。原本那口郁气很快消失无影。
刚才的他,完全不像平时的他,居然因为苏悦灵亲近吴舒而吃醋了。
吃醋,还吃一个女子的醋。这事若是传出去的话,怕是要笑掉人大牙。
苏悦灵。
他脑海中浮现出她巧笑倩兮的脸,不由摇头,晃掉那张脸。
大概是因为苏悦灵太单纯,和她相处久了,忍不住便想多照顾几分,就像是对宝姝一样。
如果宝姝有了更亲近的人,他大概也会吃味。
自觉找到了原因,元随君又恢复了原本从容不迫的神色,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轻易让他变脸。
走到张家门口,元随君冲着身边的阿武使了个眼神——总不能让他自己上去敲门吧。
阿武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抡起膀子开始用力拍门,嘴里喊道:“张秀才,你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元随君眼皮跳了跳。这一招绝对是苏悦灵教他的!
如果苏悦灵在现场,肯定要说,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事实证明,这一招的确很好用,当即把周围的村民给引了出来不说,在屋子里的张成望也坐不住了。
他当然也听出那是元随君身边小厮的声音,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郁。元随君这时候上门,不会是为了那个狗眼看人低的丫鬟出气吧?
只是一个身价不到百两的丫鬟,他们两都是卢山村唯二的秀才,本该守望相助,元随君但凡知道点大局观,知道权衡利弊,就不至于会跟他撕破脸。
在心中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以后,张成望打开门,露出温和的神色,“元兄,今日登门,可有要事相商?”
苏悦薇跟在张成望身后,担心丈夫受欺负。元家刚刚那砸门的架势,分明就是来者不善,她可不能让成望受欺负了。
元随君语气冷淡,“张兄将我妻子气得病了,所以我只好上门为妻子讨公道。”
苏悦灵被气病了?关他什么事?
张成望只觉得莫名其妙,神色多了几分恼怒,“我这些时日不曾见过令正,气到她这话又从何而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如果你只是为了上门泼我脏水,就别怪我发火了。”
元随君轻笑一声,笑意却不曾抵达眼底,笑声听起来有些嘲讽。
“你明知道我妻子十分器重阿舒姑娘,离了她吃饭都不香了,也明知道阿舒对我妻子忠心耿耿,没有二心。你却试图纳她为妾,在她面前大放厥词。悦灵得知此事后,气得头疼,都吃不下饭了。”
“你安的是什么心?”
张成望仿佛被锤子狠狠砸了脑袋,耳朵轰鸣一片,他死死咬着下唇。
阿舒居然将这事告诉苏悦灵了?她疯了吗?她就不怕这事传出去后,与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