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安知夏和无恙带着账册去了铜铃胡同,第二次敲响了房门。
接待他们的还是当初那个中年汉子,他看着手中的账册,对二人忍不住上下打量。
一个女孩,一个胖子,短短五天就带回了账册,是个人都会怀疑吧。
“二位稍等,我立刻上报,若是任务物品没有问题,很快二位就能如愿以偿。”
【叮!任务完成,获得奖励制毒术(入门),纹银三百八十两。】
张勋来的极快,安知夏都还没有吃完这家主人准备的豌豆黄,他人就从地里冒了出来。
无恙被吓了一条,小肚子直颤。
安知夏了然,“怪不得这个胡同有专人看守,合着地下有地道直通绣衣使者衙门。”
张勋身为正五品千户,原本负责接待新人的事,根本不必他出马。
可谁让安知夏给力,他正好与陈瑾那个小白脸有赌约,干脆亲自来一趟。
他直接道:“绣衣使者一共有四部,分别为讨奸、治狱、督查和督法。刚加入的新人,原本要在训练营待上一年,通过各个主官考察,才能授予官职。本将乃是讨奸部千户,安知夏,以你在考核中的表现,我可以允你直接加入我部。”
无恙有些着急,手指着自己,“那我呢?”
张勋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小胖子,他什么水平,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吗?
若当初绣衣使者的考核如此简单,张勋也不会连着参加了七年,才成了其中一员。
像无恙这种走运抱大腿的,那都是被嫌弃的对象。
他当年都没有无恙这么好的运气。
安知系看了一眼无恙,这小子像个土拨鼠似的双手举在胸前,一拱一拱的,眼睛里提溜着泪水,亮晶晶的直打转。
“张千户说错了,这次能完成任务,小胖子,不,无恙也是出了力的。他消息灵通,人脉宽广,不但能打听消息,还有渠道买通官吏。若无他的帮助,我也不能这么顺利完成任务。”
张千户有些汗颜,其实安知夏大可不必说的这么清楚。
他当然听懂了安知夏言外之意,“既然如此,我部求贤若渴,两位不若一起考虑一下?”
安知夏一点头,张勋急着带他们二人回绣衣使者衙门,必须落实程序,将安知夏这个人才揽到手中,他才能安心。
一行三人通过地道,抵达了衙门外一处边角。
绣衣使者作为天子御史,权利极大,这对外的衙门也特别威风。
张勋解释道:“将地道修在衙门外,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们要记得,我等身为绣衣使者,谨慎尽忠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在张勋的带领下,进了衙门。
穿过三道门,正好路过训练营广场,见广场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安知夏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张勋。
张勋有些哭笑不得,“前一期的学员们都已经被分配到各部,你们这一批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训练营哪里有什么人气。”
原本这训练营,应该陆续被填满,越是厉害的人物,进入训练营的时间越晚,需要培训的时间越短。
安知夏这小丫头倒好,用五天的时间,完成了别人一年才有可能完成的任务,还好意思怀疑他。
安知夏撇嘴,怪我喽!
张勋找来一个属下,让他带着安知夏二人去办手续。
不是他不愿意殷勤一些,而是四部之间竞争激烈,别人若在他对安知夏的态度中,看出端倪,想要动手抢人,他怕是抢不过。
别看他现在占了先手,绣衣使者四部,讨奸部才是真正不受宠,什么资源都要靠抢。
只是这个消息,就暂时不用告诉安知夏了,张勋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老周在衙门混了半辈子,别的不说,这眼力劲还是有的,他此时对安知夏特别热情。
他先带着安知夏和无恙去了军需部,领了绣衣使者的官服、腰刀,还有令牌。
令牌根据身份不同,领到的自然不同,安知夏和无恙的牌子就不一样。
不过哪怕这样,无恙也很是满足,他抱着绣着金边花团的衣袖,忍不住贴脸蹭了蹭。
这就是他辗转反侧、梦寐以求的珍宝了,原以为此生也就只能不得其门而入,没想到有生之年还有相见的一日。
安知夏往旁边挪了一步,假装和这个人不熟。
老周笑呵呵的,一一为安知夏继续介绍。
绣衣使者作为陛下直属御史,权利极大,每一次任务都能直接上达天听,下至黎民百姓,上至三省六部,哪个提起绣衣使者,都寒毛直竖,威风至极。
无恙这般表现,老周还算理解。
“安姑娘是正式通过考核进的衙门,以后前途无量,不出三年,一个六品百户绝对没问题。”
无恙惊讶,“难道这绣衣使者不是凭功晋升,还要分个三六九等?”
老周苦笑,“绣衣使者选拔严苛,像你们这样一层层考进来的,都是人中龙凤,以后可是要做官的。像我们这种,则是当吏的,正八品就是尽头。”
老周倒是想得开,自如转了话题,“我们讨奸部有四位千户,张千户就是其中之一,手下有十个百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