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山上的秋风吹暖了整个寒冬……
在沐念十五岁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江肆直接把车开到了小区楼下。
大概是十一点半吧。
外面还下着雪，地面铺了厚厚一层白霜，北风呼啸着，即便是在车内，江肆也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
但他的心是暖的。
过去的九年，他都会为她过生日，但他从不敢奢求被她看见。
每年的蛋糕都会准时插上蜡烛。
格斗学校是封闭式训练，从不允许学员出去。
江肆每次考核都是第一，是那些老师眼中的佼佼者，训练刻苦，从不顶嘴。
但每年都同一天都会因为违反校规被罚五十棍棒，打个半死。
少年一声不吭，只是一直笑。
今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送你祝福了！
沐念刚准备熄灯睡觉，屏幕就亮了一下：
先别睡，等零点。
——江肆
沐念看向窗外的鹅毛大雪，突然间想到什么，连忙走到窗户旁。
楼下一辆熟悉的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路灯边，昏黄的光线照得他格外纤瘦，不停地搓着手。
沐念套上了羽绒服，拿着一条厚厚的围巾，轻悄悄地下了楼。
江肆捧着蛋糕在车旁来回踱步，两只手冻得通红，却还笑得像傻子一样。
“你是不是傻？”
沐念将灰色围巾绕在江肆的脖子上，“暖和了吗？”
“你亲手织的？”
江肆把围巾松了松，别弄脏了。
“不难。”沐念点了点头。
零点准时一到，江肆就把身后的蛋糕拿了出来。
天蓝与白色混合相间的奶油裹满了蛋糕胚，底下是各种花朵镶边。
整个造型看起来……
十分一般，中规中矩。
沐念挑着眉：“你亲手做的？”
“你怎么知道，很丑吗？”
江肆端着蛋糕看了几十遍，这和店里的也没什么差别吧。
“不……不丑，这个人偶倒是很别致啊！”
沐念只得憋着笑，她实在想象不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年居然会下厨做蛋糕，估摸着得学好久吧。
那上面的女孩穿着淡蓝色半镂空长裙，白色蕾丝包边，脚下是一双哑光皮鞋，嘴角还带着自信笑容……
这……
“你……看过我弹琴？”
沐念不可思议。
“快点许愿吧！”
沐念握紧双手：
“我希望江肆以后可以不再打架受伤，开开心心地生活。”
“傻瓜，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江肆的眼睛好像进了风沙，有点看不清。
沐念仰起头：“你答应我不就好了嘛？”
“好，我答应你。生日快乐，我的公主。”
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额头。
做了他十六年来不敢想象的事情。
那一瞬间的悸动，沐念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你的生日礼物。”
江肆在沐念的手心里放了一支录音笔，“快回去吧，外面冷。”
江肆打开车门，准备进去。
沐念喊住了他：“江肆！”
少年的手一顿，望向女孩：“我在。”
时间停滞了五秒，相视无言，“路上……注意安全。”
“好～”
江肆的车“嗖”的一声开了出去。
“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
沐念握着录音笔，直到车在雪地里失了踪迹……
将蛋糕放在客厅桌上，沐念拍了张照片。
这大概是她出生以来，收到的最好看的蛋糕了吧。
回到房间里，沐念调着录音笔，放在了耳边。
“有一种踏实
当你口中喊我名字
落叶的位置
谱出一首诗
时间在消逝
我们的故事开始
……”
此时的车里，江肆搭着方向盘，在整个z市城里绕圈，熟悉的嗓音响起：
“这是第一次
让我见识爱情可以
慷慨又自私
你是我的关键词
……”
沐念看着窗外皑皑白雪，
“谢谢你，江肆。”
今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清晨，沐辞早早地就起来准备去买蛋糕。
却发现沐念已经将早饭做好了。
“生日快乐，我的妹妹！”
“谢谢哥。”
“周末怎么不多睡会，”瞥见了桌上的蛋糕，“傻丫头，哪有自己给自己买的。”
“哥这就出去给你再买一个。”
直到天蒙蒙亮，江肆才把车开回了学校。
刚打开宿舍门，一阵寒气袭面而来，躺在沙发上的季子枫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一晚上不归，去哪耍了？”
“跑城去了。”
“大雪天的，你是不是脑子冻坏了！还不赶紧去洗热水澡。”
季子枫吓得一哆嗦，赶紧爬起来，把江肆推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