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晚了下来,一天又将过去。
“天明,你带几个人到前面去看看什么地方适合今天晚上宿营。”华榉对钟天明说道。
“是。”
钟天明应了一声,随后跟刘顺等几个护卫朝前面跑去。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天色越发的暗了下来。
这时刘顺跑了回来,说道:“大人,前面官道左侧有片树林,树林的后面有一大片空地,可以宿营。”
“带我们去。”
华榉扭头朝后面看了一下,说道:“前面已经找好了速营地,大家再坚持一会儿就可以休息了。”
刘顺带着他们往前而去,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他们到了宿营地。
这片空地的面积好大,足能容下两三万人,靠近官道一侧是树林,左边是一条小河,右边是一片坡地,前面是一片比人还高的草地,草地再过去是一座高坡树林。
“大家把马车赶到坡地那边去,把马解开让它们自行进食草料,其余的人去找燃火之物在空地上点火。”
“刘顺,你带五十个弓箭手到前面树林里警戒。”
“天明,你带两百人到后面的草丛看看。”
华榉做了安排之后,大家各自行动,警戒的警戒,检查的检查,烧火的烧火,还有一部分人把马车赶到靠坡地那边,将马从车套中解开,让它们在周围草地自行吃草。
很快一堆一堆的篝火点了起来,士兵拿着中午在兴石镇买的干粮,围坐在火堆旁,一边吃一边聊天。
华榉跟宿元景在一块呆了一会,然后去齐东岳、常寿等人那里看了看,跟着又到孟青河那里跟他聊了一阵。
就在华榉他们宿营的时候,离着他们三里地之外,一群人正点着火把拼命的把石头、树木等东西往官道上放。
这群人正是早上被孙安他们杀的狼狈而逃的黄槐山一伙,因为他们的人少,而且走的是近路,所以中午华榉等人在兴石镇外休息的时候,他们就跑到了前头。
不过,因为孙安带着人在前面开路,他们担心被发现又遭到追杀,所以白天没敢动手,只是悄悄的跟随着,直到刚才看到他们宿营,这才赶紧路到前面开始设置路障。
“快点,把那边几块大石头也推过来。”
“还有那块石头,也一起推开过来。”
黄槐山拿着火把站在一旁不停的指挥,他手底下那些士兵推的推、抬的抬,把路边的石头一块一块的往路中间挪。
“大人,差不多了吧。”有个士兵累的喘着粗气说道。
从昨天晚上起他们就没有睡好,今天白天又一直在赶路,现在又做这么重的体力活,他们真的是很疲惫了。
黄槐山看了一下堆的跟小山似的石头,仍然不太满意,朝路边的树木看了一下指着说道:“再砍几棵树横在路中间。”
士兵没有办法,又只能去砍了几棵树,大家一起费力把树拖到了路中间。
黄槐山仔细的又看了一下,这回满意了,说道:“走,到前去。”
很快,一行人感到了两里地之外的地方,继续照老样子设置路障。
一夜即将过去,卯时初。
离着汴京陈州门还有十里地的地方,高俅率领着一千五百名禁军拿着火把正在往前赶路。
从昨天跟黄槐山分开后,他就一直带着人在赶路,奈何他手下这些禁军全都是步行,中间还得停下来让他们休息,所以赶了一天一夜才回到汴京。
“停下。”
走着走着,高球突然喊道,随即大家全停了下来。
“太尉,怎么了?”一名将领问道。
高俅骑在马上想了一下,说道:“去找几件老百姓穿的衣服来,越破越旧越好。”
“太尉要百姓的衣服干什么?”
高球说道:“自然是穿了。”
他这次回来是想找蔡京商量对策的,不想被人知道。
但现在开封的正、副城防使是王讳和周大霄,他们可是跟石松、司马宏等人一伙的,如果他就这么带着人回去,那石松和司马宏他们马上就会知道,一旦他们要是知道了,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所以,他准备乔装改扮秘密回去。
那名将领不知道高俅心里的想法,感觉非常诧异。
不过,既然高球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照办,立刻吩咐手下士兵前去寻找。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左右,士兵拿着几件破破烂烂还带有臭味的的衣服回来,高俅接过去闻了一下,差点熏得差点呕吐。
那名将领看到高俅厌恶的样子,急忙对找衣服的士兵骂道:“混账,谁让你们找这样衣服来的,赶紧去给我重新找两件干净的。”
士兵说道:“大人,这附近除了逃难的人外,没有其他百姓,这几件还是我们从难民身上扒下来的,实在找不到其他的了。”
那名将领骂道:“你们还敢……”
“算了,就这个了。”高俅说道。
随后从马上下来,把外面的衣服脱了换上了刚找来的臭衣服。
“你们几个也换上。”高俅对身边的几个士兵说道。
那几个士兵把衣服也换了,高俅对那员将领说道:“秦